关文淑只想当面道声谢,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也算解了她的心结。
排了两个时辰的队,烧了香求了签,关文淑便想到后头让住持大师看一次。
李秀琴和林晓也没有急事便一块去。
这次住持大师让四人都进去。
“大师啊,自打定了婚,家里就一直在走背运。劳烦您给瞧瞧我女儿的婚事是不是有问题?”
住持瞧了一眼签文,又仔细打量刘锦凝,却见她头也不抬,“施主当真不悔吗?”
众人皆是一愣,刘锦凝抬起头,年轻娇嫩的脸上写满了刚毅,“无怨无悔。”
住持一叹,轻轻颔首,“你的姻缘全系在你身,老僧也无从得知。”
关文淑听着这两人之间的谈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女儿有心上人?可瞧着她的样子不太像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了家,关文淑打发下人出去,拉女儿到屋里说话,担心外面人听到,压低声音问女儿,“刚刚住持大师那话是什么意思?你可是有事瞒着我们?”她小声道,“你要真有心仪的公子,你说出来,爹娘可以为你参详。”
刘锦凝摇头,“娘,女儿天天待在家里,哪有心仪的公子。”
关文淑不信,女儿要是真没心仪对象,为何大师那么说。她以为女儿羞涩,难以启齿,就小声道,“虽然你现在已经定亲了,但是你们还没有成亲,一切都还来得及。你也不必顾忌爹娘的面子,什么事都没有你的幸福重要。大不了咱们给男方多赔几次礼。你老实跟娘说,到底有没有心仪的公子?”
刘锦凝根本无从解释,就只能回答,“真的没有。娘,你要相信我。我根本没有心仪对象。”
关文淑见女儿神色自如,难不成真是她多想了?她想了想,“娘已经提前问过你好几回,是你自己说没有心仪公子的。这转眼就过了年,婚期也没几个月了,要是你真想反悔最好在成亲前。要是成完亲闹出笑话,娘都保不住你。你爹虽不像你阿爷那么古板,可你要是做出丑事,他也饶不了你。”
刘锦凝怔愣了下,摇头,“女儿真没有。”顿了顿,她又道,“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女儿相信父母的眼光。”
关文淑细细打量女儿瞧不出半分勉强,终于放下心来,“那成吧。”
说完,她便起身出去了。
刘锦凝坐在梳妆台前,静坐许久,也不知想到什么,起身到衣柜里打开自己的箱子,从箱子里面取出一个木匣,里面放着一块年代久远的婴儿肚兜,她情不自禁看向外面,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前尘往事早该忘了,她也永不后悔。林晓和李秀琴回到家里,问她娘,“薛贤妃怀孕了吗?”
李秀琴摇头,“没有。她属于不易受孕体质。”
林晓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你瞧那人颐指气使的样子,真想给他个教训。”
李秀琴握住女儿的手,“算了。他只是嚣张了点,也没犯什么大错,你现在教训他,会给你爹和女婿招麻烦的。”
要是薛贤妃在皇上耳边吹枕头风,她男人和女婿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肯定会下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呢。
林晓点点头,没再说了。
另一边,薛旺全一家回了府,薛夫人让女儿先回房,就拉着相公,“相公,今天大师说采桃与卫家三郎是门当户对。咱们将婚事定下来了吧。采桃都十五了,转年就十六了,再不定亲,就快成老姑娘了。”
薛旺全一肚子火,“卫家就是个破落户,那卫家三郎只是个七品小官。采桃嫁给他能幸福吗?”
“我知道你想让采桃高嫁,可咱家采桃样貌摆在那儿,嫁给高门,我担心她笼络不了女婿的心。卫家就挺好啊,虽然门户是低了些,可起码女婿前程指着咱们家,肯定会对采桃好的。”
薛旺全哪是个会为女儿考虑的,他只想借着女儿攀高枝,不想被人看不起。可想到自己多年也没个儿子,他就来气,“要不是你这么多年也没给老子生个儿子,我至于像现在这样,走出去就被人看不起吗?”
薛夫人听他又提起儿子,一声不吭,任由他责骂。
薛旺全骂得起劲,丝毫没留意到厅堂里进来了人。
走进来的薛胜宗实在听不下去了,“二叔,你又骂婶婶?”
薛旺全回头,看到侄子回来了,立刻换上笑脸,“胜宗回来了啊?累不累啊?”
薛胜宗对二叔这狗腿行径更加看不起,只对方到底是自己二叔,也不好在下人面前让他没脸,便苦口婆心劝道,“二叔,婶婶也没拦着你纳妾。这些年,你也纳了不少良妾,可一直也没有孩子出生,我看错也不能全怪在二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