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行同样盘腿而坐。
如此来,柄日影剑当然不够。秦子游看到愈多青藤,在剑上铺出张小榻。他忘记言语,怔然看这幕,直到楚慎行提醒他:“子游,你说我不会知道魏郎与月娘的打算?”
他这话,像是催促秦子游继续往下说,也像是某种蕴了深意的反问。
秦子游低低“啊”了声,记起方才的白雀。他意识到:仿佛……楚仙师只要想,就可以知道。
可既然知道,为何不早些现身相助?既然想要相助,为何要等路鹤轩出现、打伤魏远?
秦子游在心前前后后推了几遍,总觉得矛盾。
他问:“楚仙师”
嗓音轻而软,透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清亮。
相识不到日,秦子游已经十分信任楚慎行。
楚慎行坦然接受这份信任,心想:他还没有吃过苦头。
六七岁时那段艰难岁月已经离秦子游远去。按说那是记事的年纪,可到最后,秦子游偏能忘掉其苦难。
他记得最深的,是赠他碗饭、让他顺利带药回家的仙子;是踩在砖上、从墙头递他颗海棠果的邻家姐姐;是无论日子多苦,都要拾起根木棍,在泥土地上温柔教儿子认字的娘亲。
秦子游好像天生心思纯净。
少年东扯西扯地想了通,倏忽记起:我是要请教楚仙师其他事。
思及此处,秦子游不再纠结楚慎行是否真与赵开阳、白天权有旧怨,改口问:“我有两件事不解。”
“其,”秦子游目不转睛看楚慎行,“昨夜楚仙师告予我和魏郎,说要为月娘换新身体。那会儿,我见魏郎似是心动……他尚且不知楚仙师的手段,既如此,魏郎是当真想要夺舍其他修士?”
楚慎行颔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