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慎行果然含笑看自己。
秦子游肩膀松,半是抱怨,半是没办法,轻声玩笑道:“楚仙师这是做什么?”
边说,边抬手往自己后颈摸去。
少年尚未加冠。但因出门在外,为行路方便,还是将头发束起,用尊铜冠固定。
虽整日风吹日晒,但因早已引气入体,经脉灵气充裕。少年气色很好,面若冠玉。后颈也是样白生生的,手摸上去,把盘踞在上面的蚂蚱薅下来,捏在手上打量。
这蚂蚱与般小虫不同,眼睛也是与身体样绿莹莹。秦子游看,就知道:“啊,这和先前那白雀样,是楚仙师所做?”
边说,边用手指逗这小虫,见小小蚂蚱在他手下乱颤。
楚慎行道:“是。叫你莫要担忧。”
秦子游看他,幽幽叹。
楚慎行莫名其妙。
秦子游夸张叹完,笑笑:“我倒是愈来愈想知道,楚仙师究竟在图谋我什么。”
之前把话说开后,秦子游显然大胆起来,甚至颇有兴致,向楚慎行提出许多猜测。他问楚慎行,是否要将自己抽筋剥骨用以炼丹,或者是否要用哪那看来的法门夺自己气运。起先还有点道理,到最后,越说越远。
楚慎行哭笑不得,打量少年,心想:你还真不怕啊?
他自然否认。
否认的时候,秦子游直直看他。就好像真能从楚慎行的神色看出什么似的。
如果不是太清楚“这就是从前的我”,十五岁时并不懂什么察言观色,能在于山匪周旋时判断对方哪里埋伏更弱都要撞运气,那楚慎行没准会被他糊弄住。
所以短短时间内,楚慎行的心态再度发生转变。他很微妙地觉得,如果少年没有遇上宋安、遇上自己……
他们这两个各有所图的家伙。
会不会就不等被“养肥”,而是当场被人宰了?
楚慎行敷衍道:“子游,我们说好的,要等你猜到。”
秦子游又叹息。
他玩儿了会儿小蚂蚱,然后悄悄对旁边垂下的青藤说:“哎,可以帮我折根草吗?”
两天下来,秦子游算是看出,虽不知楚仙师是如何驯服这青藤,但这丛丛青藤在楚仙师面前实在乖顺得惊人,用法万千。用以布阵刻符都是常事,此外,还能幻化万物,十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