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想明,就听楚慎行传音入密,说:“是我不对。”
秦子游说答:“楚道友莫要这么说!只是我师门规矩如此。”
平心而论,若在寻常,秦子游也不是真的在乎这样的“规矩”。只是自己私下违反,和众目睽睽之下、有师弟提出了,自己却依旧不以为意,就是两回事了。
楚慎行道:“对。我该私下里给秦道友才是。”
秦子游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楚慎行问他:“秦道友,今夜子时,我去你房中找你,如何?”
秦子游眼底露出一点纠结神色。
他总觉得这样不好。
说到底,自己和楚道友不过初见。虽说有些“一见如故”的意思,但这未免也太快了。
楚慎行说:“对了,你我还要先去演武场看我那灵剑。”
秦子游眨了眨眼,“也是,不妨到时候决定吧。”
楚慎行颔首,“也好。”
这个插曲之后,往后一程,倒是无甚fēng • bō。
云修的视线在楚慎行身上转了转,似有疑虑。楚慎行察觉到,回身望去,见云修立刻收回视线,假作无事。
他眉尖微拢,以神识探之,发觉此人的确是个普通修士。
楚慎行心想:普通?倒也不一定。
他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在修为更高的人面前,修为低者无从看出前者伪装。以至于无论是莫浪愁、乐生,还是这群归元弟子,都不知道,与他们一同行路的,是个金丹修士。
但楚慎行很快又推翻了自己对云修的怀疑。
假若当真如此,云修要窥探自己行踪,也不会为他所知。
仔细想来,倒更像……
楚慎行心念一定。
往后,演武场上,他召出丹田中的灵剑。
归元弟子皆能来此,也有吴国宫廷之人远观,却又不敢上前。
在场诸人之中,旁人只觉一股锋锐剑气若浪潮一般,在灵剑出现之时,席卷过整个演武场。炼气弟子们面露不适,顾春风脸色微白,可看着楚慎行时,眉目间却有光彩。白皎神色凝重起来,视线落在寒鸦之上,暗暗将此剑与宋安的灵剑比较。
自是不及。
但比起秦师兄的日影、公孙师兄的君子,已经胜过何止十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