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游眸色微动。
他轻声说:“楚道友,我赌他不会杀我。”
说过这句话,青年再亲一亲楚慎行,似是下了什么深重决心。
他话音决绝,那么笃定,但楚慎行依然能感觉到秦子游的忐忑之意。
但秦子游不敢再等。
宋安是元婴尊者,而莫道友如今状况显然糟糕到了极点。楚慎行尚且能与他沟通,只是不能言语,莫道友却似已经状况不妙。
秦子游轻声说:“我要去寻他。他不杀我,便总要再做点什么。我手上有一张青云老祖的信符,只要把握时机,便”
青年虽是仓促计议,但思路清晰。
他的手指一点点抚摸过楚慎行的脸颊,又碰到楚慎行凌乱的发。
说是要走,但这一刻,秦子游又停一停,说:“楚道友,我为你冠发吧。”
一切静谧。
唯有手指碰过长发的动静,加上旁边程玉堂含混的哭音。
秦子游的手指一点点在楚慎行长发上梳理过。他拢起厚重发丝,认认真真地将其冠好,而后记起什么,莞尔一笑,说:“你那青藤亦替我梳过发,想来,是从前时常这样。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第一次为你梳发。”
青年离开了。
程玉堂曾叫一声:“秦道友?!”
他欲做些什么,至少为秦子游提供一些帮助。
秦子游脚步一顿,从袖中取出几枚自己的信符,丢给程玉堂,吩咐:“若有人来,便告诉我一声。”
程玉堂知道,这是不欲自己一起犯险,于是为他找些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