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来了之后,他才明白是怎么了。
他表妹的夫婿杨振,前些日子被卷入了一场贪腐案,眼见就要杀头了。但是杨振本是他爹的门生,知根知底,为人如何他们再清楚不过。杨振向来清廉,甚至清廉到了迂腐的地步,就拿着死俸禄,因为不知变通还时常被人为难……若说杨振贪污,他们是如何也不信。
他爹身为丞相,杨振那边的派系争纷他也清楚。多半是被他爹牵连了。
朝辞明白了阮氏的来意,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母子两人又说了些体己话,阮氏便离开了。
阮氏走后,也才午后过半。朝辞想了想,又去厨房忙活了起来。
这小厨房是他特地向楼越要来的,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楼越也随他去了。
……
楼越来时,便又见朝辞在院前打理他那些花花草草。
这些花花草草他宝贝得很,下了雨头头件事便惦记着这些东西,好几次楼越还在寝宫内搂着他睡,这人听到雨声雷声便一下子醒过来,随意披了件外袍便往外面跑。
楼越怕他受了风寒,又觉得他这般紧张没必要。嘱咐宫人留心着便是了。每次下着雨他跑出去,宫人早先他一步在那儿搬花了。
更何况这些东西,左右最终都是被朝辞择了,要么给自己做香囊,要么给自己炖些什么汤水,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直接从太医院拿药就行了。
他这般说的时候,就见朝辞瞪着一双桃花眼瞧他,说那些人都比不上他会照料花草。
这倒是真的。太医也看过他那香囊,说里头药材的品相成色的确比太医院大部分药材的要好,而且其中也有些药材的炮制手法与常见的不同,但是却十分有效。楼越得了那些香囊后,失眠的症状的确好了很多。
他有时候不明白朝辞一才名远扬的丞相之子,怎得就对侍弄这些这么得心应手。
他又见朝辞在给那丛远志浇水。
“整天侍弄这些,你倒是有耐心。”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朝辞听到他的声音,立刻转过头,弯起了眉眼,琥珀般的眼眸在朗日投射下闪着些许光亮,唇角也忍不住勾起。
“陛下。”
任谁都不会猜错,此刻他眼眸中倒映的,定是他的心上人。
是他真挚而直白地恋慕着的人。
林峥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