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当然是不愿意的。
他也知道,在这时候,他唯一的靠山就是许湛。
他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许湛,神色中带着几分惊慌和乞求:“先生……”
许湛伸手拉住青年的手,发现他手心已经冰凉了,心下一叹,将他整个人都拉进了自己怀里。
孙览舟见状,微哂:“我说呢,原来你自己也舍不得,在我这里装呢。”
“你真的不多考虑一下?三个点我平时可没有这么大方。”
“不用。”许湛敛下眼眸。
…………
那场宴会到后面,朝辞的记忆已经隐隐有些模糊了。他只记得许湛后来找李淮景说了几句话,两人还撇下朝辞出去谈了。朝辞一个人留在大厅里,约莫半个小时后许湛才回来,而李淮景已经离开了。
朝辞不知道许湛是出于什么目的带他去了那场宴会。但是对他而言,那场宴会的确像一座警示钟警醒了他。
从前他虽然心中笑笑闹闹,把许湛看作金主爸爸,把自己看作是社畜乙方,时刻告诉自己和许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长时间来他和许湛之间的相处都只有对方,这位身家上千亿的人在他面前好像和旁人没什么不同。他因此也有些模糊了两人的界线,嘴上不说,心里不念,但到底有些不同。
回去之后,朝辞想,或许他该感谢许湛带他去了。要不然也许过段时间,他真的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而在这样阶层的人面前,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就必然会通向深渊。
他之前明知道许湛生气了,但其实心里并不着急。因为长时间的轻松相处下来,让他觉得许湛也没那么可怕。他对待许湛更多了一分随意,好像跟对待朋友一样。
但是现在他知道,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