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外,看了会儿叶小照才走进去。
叶小照知道叶河清终日守着自己不是办法,他向板凳上的叶河清招了招手,眼睛望着灰旧的天花板,说:“你去楼上找人了?”
叶河清不出声当成默认。
叶小照就抓起他的手,叶河清几天门都不出,头发丝儿长长湿透了沾在鬓角:“你去找份新的工作重新上班吧,哥这次真的知道错了。”
叶河清望进他的眼睛,说:“以后你要是再做这种事,我真的会把人捅了,然后自首再自己进去。”
叶小照哑然无言,嗯了一声。
“那你快睡觉,我就在旁边不说话。”
电视机的音量调到最小,回响着挲挲轻轻的声音,使得老房子仿佛沉入安寂。望着叶小照安静的睡颜,叶河清浮躁了几日的情绪忽然慢慢悠悠地飘到一个平缓的点,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吐气,不知不觉靠在沙发尾睡了。
下雨的午后,雨水淅淅沥沥洒在长街。叶河清出来找工作,按照老周哥发来的几条联系电话跟地址,面试去了。
他的一双白色帆布鞋被街上的雨水浸得半湿,跑了几家门店,无一例外的都委婉的把他回拒了,这让他内心受挫。走在街头一角,找到一块泡湿的木椅,用纸巾擦了擦,坐下休息。
出门前精心打理的头发风也吹得凌乱,竖起一缕呆毛跟着风摇晃。挺得笔直的脊背历经一天的失败微微打弯,衣服半湿地沾着臂背,叶河清精神涣散,觉得摆在眼前的路一片灰暗,看不见一丝的希望。
没有脸回家。
他睁着眼茫然无措地望着城市的一角,一角又换到另一角。直到他看到一条街,架起一顶顶蓝色的棚顶,叶河清情不自禁地走过去。
一条盲人街,街上全是盲人,有按摩的,擦鞋的,风雨无阻,每天都坚持工作。他沿街往里走,向周围的盲人了解到一些关于残障人员就业的问题,脑海冲散开一片迷糊。
盲人师父说,他们这样的人本身就比普通人机会少,没有个一技之长难以在社会立足。叶河清茅塞顿开,隐约抓住了一些重点,但说不上。
他是一头初出的牛犊,年轻,想事少,一心顾着眼前。老师傅絮絮叨叨地对他说了不少话,天快要黑时,叶河清才从小板凳起身,对老师傅谢了又谢,撑着伞离开。
叶河清慢吞吞走在街上,一手持伞,低着头,用另一只手给叶小照发信息,说自己今天回家晚一点,让他把放冰箱里的粥乘出来熬热了吃。
雨伞很旧了,天上下大雨,伞下落小雨,没多久,叶河清头发沾了薄薄的雨珠子。
抬头,已经走到另外一条文化街,再向前就是车站。
驶过一辆车,溅起几道积水。叶河清停在马路牙子等车过去,不料经过面前的车一停,夜色渐浓,黑暗中降下的车窗窥出一抹红色。
霍桀手搭在窗口,对他微微勾了勾。
“你辞职了。”
叶河清隔着雨啊了一声,老实的告诉对方:“被辞退了。”
他站在雨下,裤腿都是湿的。霍桀垂眼看了看,推开车门:“进。”
叶河清没进,霍桀冒着雨站出外面,叶河清见着,忙把伞举高了,一半遮到霍桀头顶。
蒙蒙的小雨飘在头上,霍桀颇有点哭笑不得:“这把雨伞能遮什么。”
叶河清身上一股子水汽,头发湿,衣服湿,眼睛也湿,认真地看着人。霍桀脸色微一软和:“来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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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修。
第29章
叶河清湿漉漉地钻进后座,用一点羞怯腼腆的目光注视前面的霍桀。霍桀透过后视镜看了看他,那个眼神里包含的意思叶河清说不出来。他的心起初只是猛地跳了跳,然后额头往前倾了些,避开与霍桀目光交汇。
他的小动作让人觉得他在害羞,盛夏的雨夜,街道一片湿潮的水,却比不上叶河清眼眶中的湿润,霍桀心情变得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