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变化,傅宝嫣百般思忖后,认定大伯父傅远山的无情,可能让太子迁怒了自己。
为着这份“可能”,傅宝嫣对傅宝筝一家子的憎恨达到了巅峰。
隔着花丛眺望太子,傅宝嫣紧握双拳,越发下定决心,要让傅宝筝跟央儿一样惨。成亲后,萧绝每沾染一个姑娘,她都要立马传小道消息给傅远山夫妇,日日看他俩愁眉苦脸,揪心疼痛。
勾栏院里。
萧绝坐在窗前的凉榻上翻看偷来的账本,一本本看得细致,手中毛笔时不时记下重要数据,李潇洒坐在小几对面打着算盘,帮着清算。
看完数本后,萧绝笑了:“太子还真是不中用,户部这种烂账都能在他手下通过?难怪以往充盈的国库,现在连赈灾银子都拿不出来,户部一干人等得贪污多少啊。”
“亏空两千多万两,太子怕是也捞了不少,大案啊。”秦霸天嘲讽道。
李潇洒道:“绝哥,你说这些账本,是卖给福王好,还是卖给肃王好?”
“三殿下福王最近最得圣宠,卖给他吧。”萧绝说得云淡风轻。
李潇洒点点头,福王性子急,为人又狠,一旦有太子的罪证把柄,非得一口咬死不可。他等着日后太子变成臭狗、屎,从储君之位上滚落的那一日。
萧绝整理完账本后,抬手揉揉发酸发胀的双眼。再睁眼时,他瞥了眼李潇洒脸上的抓痕,央儿的泼辣他已听说了,安慰李潇洒道:
“潇洒,委屈你了。”
原来,与央儿定亲后,打着“为了爱情,浪子回头”的幌子,萧绝安排李潇洒搬离勾栏院,住回平勇侯府,在太子掌管下的户部安排了一个差事,攀上户部gāo • guān,这才逐渐接触到户部账目,狸猫换太子,将提前做好的假账本换出了锁在账本库的旧账本,近几年的全偷了出来。
罪证搜索完毕,李潇洒待在户部便没了意义,需要找个理由推掉差事。再加上太子妃那边出了差错,不肯成全绝哥和筝儿了,两下一算计,干脆策划了“情变”一幕,当街与央儿打闹。央儿果然也争气,怒气冲冲闹起了退婚。
长辈们一个个痛心疾首,尤其李潇洒爹娘,对李潇洒那是又打又骂,家法都搬出来了。
李潇洒做出一副不孝子,不服管教的样子,与爹娘、长辈大吵一架,连执行家法的板子、板凳、鸡毛掸子、鞭子都打飞了,闹得不可开交,再次搬回了勾栏院。临走前,恨恨宣布——
“什么破户部,什么破差事,能赚几个银子,你们想让我去,老子偏不去,老子不干了!”
就这样,“情变”一事,算是一箭双雕,脱离了户部的鬼差事,也顺便重新点燃太子妃撮合筝儿和绝哥的热情。
只是在这样的策划下,李潇洒陷入了流言蜚语,还被心爱的央儿误会。
萧绝拍拍李潇洒肩膀,表示他委屈了。
李潇洒一愣,随后笑道:“绝哥,我不委屈。”
流言蜚语,他早就习惯了,只是这次卷进了央儿,他很心疼是真的。
想到央儿昨夜哭了一宿,现在肯定还在哭,他就恨不得立马飞到央儿身边,搂住她好好解释,好好哄。
可看看天色,离天黑还早着呢,不黑透了,不方便。
萧绝见李潇洒几次三番看外头的天色,笑着提醒道:“离天黑还早着呢。”
见自己要夜探香闺的心思被看破,李潇洒面皮发烫,有点不好意思。
“天呐,你这是在脸红吗?”秦霸天张着大嘴,笑得“哈哈哈”的,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他俩厮混在一处多年,哪里见过他这般神态啊?羞红了脸,像个娇羞少女。
趴在桌上,凑近李潇洒的脸,秦霸天要看得更清楚些。
李潇洒慌不迭地背过身去,不给秦霸天看。
“哟哟哟,像个小媳妇似的,还扭捏上了。”秦霸天大笑。
李潇洒翻了个白眼。
萧绝抱胸在一旁笑,想起央儿那姑娘,心中略有担忧,那姑娘都闹到退婚了,铁定寒心了,怕是不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