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央儿想打他。说实话,若非方才李潇洒声音嘶哑,身子跪得发软发颤,一副怎么看怎么惨极了的样子,她也不会那般快心软不跟他置气的。
不过央儿刚要抬手揍他,以拳击他,却被李潇洒箍得紧紧的,两条胳膊都动弹不了。
男人声音暗哑道:“央儿,你别动,我认错,所有错我都认。不过,眼下我有一句话要对你说,你听完后,若是还想惩罚我,你再来,好不好?”
央儿轻哼一声,一副看你能说出啥花的架势。
央儿以为他又要解释什么不是故意装可怜,扮惨什么的。
结果,李潇洒低头附在她耳畔,轻轻道:“央儿,其实自从我对你懵懵懂懂有意思的那天起,就夜夜孤枕,为你守身如玉了。小木屋的那次,我旷了许久,才会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让你受苦了。”
央儿:……
先是一愣,随后耳朵烧得通红。
不过下一刻,央儿还是抬头直直问道:“你没说谎,小木屋之后,你再没碰过她们?”
李潇洒:……
他的央儿果然大大咧咧,什么话都敢直接问啊。
李潇洒点头:“没有,喜欢上你之后,对她们就再没兴趣了,绝对的洁身自好。与你有过后,更是时时刻刻都惦念着你,看谁都没你漂亮,没你好,没你有侠女气,哪里还看得上别人。”
“那你岂不是……为我守身如玉十个多月了?”这般直白的话,不愧是傅女侠,脸不变红心不跳,想问就直接脱口而出。
央儿记得,在京郊别院里,李潇洒对她坦白,看她茶馆里不给太子面子,在太子眼皮底下像个侠女似的狠揍太子妃表哥那日喜欢上的她。掰手指头算算,可不是十个多月了么。
“嗯,所以……我煎熬得很,辛苦得好,我想你……”话未完,李潇洒低头去吻央儿红唇,一副哄回了美人心,就要做点什么的架势。
结果,下一刻,“啊……”李潇洒皱眉呼痛。
竟是央儿一脚踩向他脚背,又娇又横。
“央儿……”李潇洒委屈地叫唤,尾音绵长。
没唤回来央儿的同情,反倒是一把推开他,快步跑了。
临跑前,再次一脚踩上他脚背,与上一脚一样的横。
现在的央儿,可没有小木屋时那般傻乎乎的了,得了筝儿的指点,她已经知道曾经的亲密动作是什么,成亲前不会再犯了。
臭男人,还想乱来,踩痛他!话说李潇洒辞别央儿,回到勾栏院,立马命小厮去叫老鸨。
天还未大亮,就被恩客急急招去,老鸨接手勾栏院三年来还是头一遭遇上,心中警铃大作。
老鸨忐忑不安地迈进院子,见李潇洒捏着茶杯坐在桃树旁的石桌前,她忙不迭地腆着老脸上前,满面赔笑,连连问好,不过一句话未完,就被李潇洒冷声打断了:“换几个生面孔来伺候,曾经那些,全带走。”
老鸨心中一惊,莫非韵韵那些姑娘,没伺候好,惹得爷不快了?
心中疑惑,老鸨面上不显,一边笑容满面地应下,一边赔笑道:“可是韵韵她们哪里没伺候好?回头我教训她们。”
“挺好的,只是爷腻了。”李潇洒说完,不耐烦地摆手,容不得老鸨再刺探什么。
正在这时,余光里忽见一抹桃色,僵硬地站在堂屋大门后。
李潇洒不用去看,都知道是常年包养的韵韵,人人都道她是他的老相好,其实吧,她与旁的普通妓子没有丝毫区别,不过当初看她乃罪臣之女,出身官家娇养着长大却沦落至此,夜夜被不同男子欺负,白日里呜呜呜地垂眸哭个不停,肿着双眼,可怜万状。
恰逢那阵子纨绔们流行砸银子包养头牌,从此只伺候一个爷们。他对妓子没感情,包养谁不是包,便砸银子帮了她一把,举手之劳。
喜欢央儿后,再不碰任何女子,也继续用银子包着她,是维持纨绔形象的需要。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那日街上故意当着央儿的面,去亲吻他侧脸,还娇羞成那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