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孤是喜欢你的,一直都喜欢你”,再来一句“曾被猪油蒙了心”,便想哄回她的心?
当她是脑子生锈的傻瓜吗?
她笑了,语出讥讽:“太子殿下,您是不是昨夜做了美梦,现在还在梦游,没醒呢?”完了,又大声补上一句,说得豪迈:“我如今是晋王世子的未婚妻,还请太子殿下自重。”
“自重”二字,咬得极重,话毕,哼了一声,推开他横在身前的手臂,抬脚便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稍微要点脸的男人,都该灰溜溜躲起来不见人了才好,可太子大概是最近受到的刺激太大了,眼见傅宝筝留不住,心中一急,干脆拽住她手腕,扣得紧紧的,口中的话更是急切:
“筝儿,你千万不能嫁给萧绝,他绝不是什么好夫婿,你嫁给他,会后悔的!”
手腕被外男抓了,惊呼一声,傅宝筝急忙要挣脱开来。
折香折枝也吓得不行,自家姑娘都定下婆家了,太子殿下这般纠缠不休,还动手动脚的,回头传到婆家耳里,可怎么得了?不是害了她们姑娘一生吗?两个丫鬟连忙赶上前来,纷纷去掰太子的手。
可男人力道太大,怎么都掰不开,眼见着自家姑娘的手腕都勒红了,急得两丫鬟要咬人。
“你混账,你放手!”傅宝筝恶心坏了,见摆脱不掉,抬起小脚重重剁了下去,又蛮又狠。
竟是一脚踩在他五块脚指甲盖上。
太子惨叫一声,腿都弓起来,脸也痛变形了,却依旧不肯放手,用更急的语气道:“筝儿,你不知道,萧绝他不是什么晋王世子,他是……父皇的私生子,见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萧绝一直在藏拙,曾经的纨绔形象都是骗人的,他暗地里在积极谋划,想谋夺本太子的储君之位。可这条路有多难?他便处心积虑骗走你的心,谋求你爹娘和外祖父的支持。他对你,压根不是真心的。孤,孤走过错路,失去过,才更懂得珍惜你的好,爱的是你这个人啊。孤的心,一片赤诚。”
言下之意,萧绝哪里是爱傅宝筝才想娶她,不过是为了她身后的家族势力,为帝王之路铺路罢了。
这般污蔑四表哥的言辞,本是要打消她对四表哥的爱,却听得傅宝筝怒火直窜。右手手腕被太子抓住不放,便抬起左手拔下头上金簪,狠狠划向男人手背。
又尖又利,皮肉外翻,滚出血珠。
太子登时惨叫连连,再顾不得抓她手腕,忙捧着手“哎哟”个不住,额头背脊冷汗直冒。
“太子,你真是令我作呕!吐一万年,都不嫌多的那种!”
丢下这句,冷哼一声,傅宝筝大步离开。
两个丫鬟也纷纷剜了太子一眼,折香胆子大些,还“呸”了一口,盯着他血流不止的手背,骂一句“活该!”才跟上自家姑娘走了。
“筝儿啊,萧绝绝对是盯上你背后的家族势力了啊,他不是良人。”太子泪眼婆娑望着远去的傅宝筝,任由鲜血浸湿衣袖,滴落在衣袍上,痴痴立在原地,自言自语,“你怎么就是不信孤呢。孤才是最爱你的那个啊。”
经历过大起大落,尤其察觉傅宝嫣面目的可憎后,太子真心悔过,痛恨自己曾经的眼瞎,夜夜合不上眼。尤其傅宝筝赐婚萧绝后,他更是不分日夜的回忆傅宝筝的好,回忆曾与她两情相悦的那些画面,温馨美好。
思念久了,就更不甘心她移情别恋,这才有了今日太子豁出脸面不要,堵住表白的一幕。
傅宝筝主仆三人,走远了,两个丫鬟见姑娘手腕被勒红了,心下嘀咕不已,太子这般恶心的人,真真活久见。
傅宝筝呢,刺了太子一回,心头之气也没消,琢磨来琢磨去,心头愈发憋了一团火。
太子自己眼瞎,就以为全天下男人都跟他一样瞎,全都看不到她傅宝筝这个人的好。谁一旦爱上她,必定是单单爱她的背景,与她这个人的优劣毫无干系?
只有傅宝嫣那样没有背景的,才配拥有爱情。她傅宝筝背后势力强大,就注定得不到男人的真心,全是冲她背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