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算是侧面回答了,他不会纳妃的,让她放心。
可傅宝筝显然不够满意,抬起下巴,仰起小脸再次对视:“四表哥,这个问题,我不许你糊弄过去,你正面回答我。”
“哦,正面回答?”萧绝笑了,“你想要怎么个正面回答法?”
傅宝筝见他这般说,蓦地有些不开心了。双手一把推向萧绝胸膛,将萧绝给推得一个后仰,直直撞上了护栏,她瞧也不瞧,转身就走。
转过身的那一刻,傅宝筝死死咬住下唇,心底难受极了。
四表哥是什么人,她再是清楚不过,那就是一个人精啊。他怎么可能听不明白她的话?他就是明白了,却不愿意正面给她承诺呢。
盼着将来好抵赖呢!
傅宝筝脚底气冲冲,转身转得极快,连裙裾都高高荡起,转出一个大大的弧度。
见她如此,被猛推一把撞到护栏上去的萧绝,却倏地笑将起来,眉眼弯弯,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
“筝儿,你知不知道你醋醋的样子,很可爱啊。”萧绝双手搭在护栏上,朝她笑着大声喊道。
见傅宝筝脚下步子一顿,愣在那里,萧绝越发笑得大声了。任谁都能听出他笑声里的愉悦和欢喜。
此刻的他,玩心大起,再没一丝一毫的皇帝威严样,完全还是曾经那样一副潇洒的浪荡世子模样。
傅宝筝犹疑一会后,到底转过身来,朝臭男人嗔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逗你玩啊!”萧绝见她裙带飘飞,恰好飘向他这头,便大手一探,抓住那根裙带绕在手指上。
一寸寸绕上去,裙带一点点缩短,两人间的距离也一寸一寸缩短了。
傅宝筝立在原地不动,缓缓靠过去的是萧绝。
两人又回到心跳声都能互相听到的近距离了。
萧绝这回不再逗她,规规矩矩立在她面前,在傅宝筝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主动很男人地举起右手,立誓道:
“好,我萧绝今日发誓,不仅这些年不纳妃,以后的五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都只守着傅宝筝一人,只跟傅宝筝一人生儿育女,绝无二心。若违此誓,五雷轰顶,五马分尸!”
这便是给她正面回答了。
萧绝的誓言,每个字都说得很认真,不过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开始有些模糊不清了。这不是萧绝不愿说清楚,故意含糊,而是傅宝筝蓦地心里一阵发慌,忙用手去捂住了他的嘴,导致他吐词不太清晰。
“你真真是个傻瓜,哪有发誓,却在最后阻止对方说出违背誓言的后果的?”萧绝明知她为何如此,还故意笑她。
傅宝筝泪光点点,捶打臭男人胸膛一下,明知故问。她就是太在乎他了呀,一听他说什么“五雷轰顶,五马分尸”,她就舍不得啊。
大约是事先没想到四表哥堂堂一个帝王,居然真的举手对她发誓了,亲口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傅宝筝一头扎进了四表哥怀里,哽咽道:“四表哥,你真好。”
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泪珠儿很快濡湿了他胸膛前的衣襟。
萧绝热情的给予回应,双手搂紧了她,过了一会又忍不住抬起一手,将她散落下来的发丝,全给勾到了雪白的耳朵后。才红唇贴着她露出来的雪白耳朵,低声道:
“傻瓜,发个誓而已,你就感动成了这个样子。”
萧绝嘴里还在调侃,嘴角还在笑着,可唯有他自己的心知道,他说出的每一个字,有多真。
不真不行啊。
天知道,萧绝方才猛然看到她那幅深闺怨妇样,他胸腔里的心,都险些要炸裂开来,绞痛得很。
他记得清清楚楚,他长这么大,这种心痛炸裂的滋味,只尝过两次。
第一次,是得知她马车被劫持,亲眼目睹她衣裳残破不堪,可怜兮兮蜷缩在马车角落里时。
第二次,便是今日了。
这种滋味,太疼,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