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将外套递给佣人,似笑非笑道:“老严是我爸当年三顾茅庐诚意聘回的,以他的资历和素养,就是给延绵几百年的贵族打理家族产业也绰绰有余,如果不是我爸的理念打动,怕还轮不到咱家。”
说着看了白妙一眼:“哦这些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心里恐怕不见外的觉得再牛逼怎样,一样伺候我们白家人。”
“那这么跟你解释吧,老严身价是以亿记的。”
这果然比任何语言都好懂,白妙噎得不清,嘟囔道:“再有钱又怎么样?也得遵守职业道德啊?”
她家的总资产,就是加上二伯半搭半送的房子,也才小几千万,在同学眼里已经是白富美了。
白绮点头:“听我的吩咐,不就是遵守职业道德吗?”
白妙也看出白绮今天浑身是刺,后头就看见大伯家的几个堂嫂一副幸灾乐祸看她吃瘪的样子。
白妙能在整个家族里混得好还是聪明的,立马意识到恐怕昨天发生什么事了,于是也不再跟白绮纠缠。
反倒是主动跟堂嫂们打招呼:“嫂子们出来了?中午吃完饭就见你们回房睡午觉,是不是提前一天回来布置累了?”
“嗨,这么着急干嘛?等我们回来一起呗,人也多,事情也轻省。”
她们干活个屁,先不说白家佣人这么多根本轮不到她们,就是真的需要帮忙的,以这几个婆娘的奸猾,这知道主动干活才是天下红雨。
白妙就讽刺几家子懒惰如猪而已,大伯一家自然知道这丫头牙尖嘴利,平时对付她一个还有人数优势。
这会儿白绮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一家子这两天确实不得劲。
白家大房和三房,大房人数多,但普遍平庸,说难听点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而三房子女质量客观来说明显好得多,至少几人利用家族里提供的顶级学习机会,一个个成绩都不错。
即便是白妙,成天吃喝玩乐透支信用卡购物,其实成绩也是不错的,不然三婶也不会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平账。
白绮早已经让老严搜集好了两家最近的资料,大房一家是又蠢又毒,但三房就全然无辜吗?那也不见得。
之后的几天一大家子虽然略有磕绊,好歹也平静度过,只是白绮突然强势,两家人这次过来远没有以往那么“宾至如归”而已。
到了周末,便是老爷子的寿辰,因为老爷子要求这次不大办,只一家人的家宴,不过也足够热闹了。
当天白绮还接到六号的电话,表示也想过来给老爷子庆生,被白绮直接一句家宴没打算请任何外人给撅了回去。
对方又追问申老夫人的事,白绮这次则告诉她效果自己已经见识到了,生辰宴过两天便带她去见申老夫人。
六号信以为真,挂掉电话后这才美滋滋的做准备。
晚宴开始后,按照传统全家人都关闭手机,专心享受家族齐聚的时光。
子孙们按照年龄辈分排序,一人一个送上寿礼和祝福话,包括最好的三个孙子,也被教得讨喜,乐得老爷子牙不见眼。
白绮对爷爷奶奶倒是意见不大,老年人思想已经根深蒂固,虽说白绮嗤之以鼻,但好歹两位老人是在打从心里为白爹做打算。
只不过白绮自己的世界里,也没少气他们就是了,记得奶奶临死前还在喊她儿子绝后了。
当时白绮生怕人家走得太安详似的,凑上前乐呵呵道:“奶您说什么呢,这不有我吗?”
葬礼过后大伯和三叔一家拿白绮让奶奶死不瞑目做借口,对她百般逼迫,她振振有词的表示自己本意还是为了让奶奶安心,这尽孝心的事,心意最重要。
当时白绮才十来岁,那就是在千夫所指中以一敌百的角色,生怕挑的事不够大,逼得原本还想念着血缘情分大事化了的白爹彻底撕破脸。
今后十几年再不用应酬膈应人的亲戚,由此就可见为了自己痛快,白绮是个干得出什么的人。
果然,原本寿辰气氛良好,一直维系到了用餐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