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阵仗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白绮身上,白绮虚弱的睁开眼,幽幽开口道:“刚刚在房内我原本头痛欲裂,突然间就神清气爽,出门便见余姨娘在诚心祈福。”
“想来是余姨娘诚意感动天地我才突然大好的,父亲,非是我有意刁难,而是姨娘的祈福确实立竿见影啊。”
白夫人平时虽然是个猪队友,但维护女儿那是不含糊的,居然信以为真,立马道:“那你还不跪下?没见大小姐又不好了吗?”
“你女儿闯的祸,你个做娘的自是该兜着,既然祈福管用,就给我诚心跪着。”
见余氏一脸无助的去看白庄主,白夫人气笑了:“你看庄主干什么?怎么?阿绮真正受用的时候你倒是吃不了这个苦了?莫不是刚刚跑这里来跪拜是在老爷面前作态来了?”
余氏哪里改承认这话,被白绮母女俩架着下不来台,不得不跪。
论心眼十个白夫人也不是她的对手,可为什么她独占宠爱终究还是在后院翻不起浪来?这出身真的是难以撼动的大山。
别说余氏,就是白庄主这会儿也只能看着白绮,暗示她免了余氏这苦头,毕竟是余氏自己把话柄拿到面前来的,这下不来台,他也不能强硬偏帮。
除非是想跟岳家交恶。
可白绮自然不是原主那个被亲爹忽悠瘸的傻子。
对白庄主的眼色视而不见,待余氏跪下之后,整个人有如神助般又恢复了大半精神。
这下余氏是不跪也得跪了,至少是这几天内,要怎么跪,跪多久是白绮说了算。
白夫人见白绮好转,立马高兴道:“看来是真的管用的,我儿松快就好。”
又连忙搀扶白绮进屋,唤大夫诊治,全不管跪在外面的余氏了。
白庄主插不上话,女儿又被伺候的人围起来,外面爱妾跪地上期期艾艾,小女儿茫然无措一时间只觉得脑仁疼。
白夫人直接将他撵走:“你还站这儿干嘛?女儿诊治呢你晃来晃去招人烦,出去出去。”
白庄主只得拂袖而去,也顾不了爱妾和小女儿,只得眼不见心不烦。
可余氏两母女这么多年来在内宅争斗中大获全胜,虽是一开始被白绮突然转变打个措手不及,却也不是坐以待毙的。
一个眼色过去,余氏的丫鬟便偷偷离开了白绮的院子。
十几分钟过后,老大夫关上药箱,捋着胡子表示白绮已无大碍,只是最近忌大动,又开了点滋补汤剂好好休养便可。
白夫人彻底松了口气,亲自送走了老大夫,又准备吩咐丫鬟煲汤煎药,便看到小儿子炮仗似的冲了进来。
白夫人生有一子一女,无奈闺女儿子都跟自己不贴心。
闺女还好,不事事顺着至少也不让人操心,可儿子就让人头痛了,见天的跟自己作对怄气。
那两母女但凡受了点委屈,第一个跳出来的是白庄主,第二个便是她的好儿子了。
其实也不能全怪小孩儿,毕竟十来岁的小男孩儿,性格活泼跳脱,比起严厉暴躁的母亲,还有端庄内敛的大姐,自然是活泼好动,带着自己疯玩的二姐要更讨喜。
方才在武场内跟师兄弟一起练功,被姨娘的丫鬟叫到一边说明了内院发生的事,扔下练功用的竹剑就冲过来了。
一来便冲着母亲和长姐吼道:“你们做什么为难二姐和姨娘?二姐这会儿还在外面哭呢,姨娘跪地上我扶她都不敢起来。”
“娘,你欺人太甚了。”说着又冲着白绮:“大姐也是,都不帮二姐说说话。”
白夫人被儿子气得手抖:“你,你个缺心眼的,那两个贱婢为什么受罚你不知道吗?你姐姐差点被那贱婢害死,你倒好意思跑你姐姐床前指责,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
白小弟却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娘,事情一码归一码,姐姐摔了我也担心,可二姐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你磋磨她和姨娘的理由。”
白绮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这才打量了一眼白小弟,她是独生子女,倒是无法理解亲生兄弟姐妹之间的相处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