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他江洛已经脏了,臭了,我不惜稀罕了。如果你们想维持面上的名分,我也不介意,不过如果真让我生江家的继承人,那我只肯跟淮师弟生。”
说着瞟了白语一眼:“妹妹你动作也是快,其实根本不需要,便是昨晚你俩已经珠胎暗结,生就生呗,左右不妨事。”
完了看向老夫人:“你说,是这个理对吧?”
老夫人阴沉的看着白绮,险些绷不住基本的威仪,江夫人更是差点晕过去——
“江淮?凭他也配?”
江家是她儿子的,那妾生子若不是运气好,正遇上江家大难,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岂会有现在的日子?
这会儿还想夺他兄长的家业?江夫人如何能忍?
白绮一笑:“老太太和江掌门看来是没给夫人分析过自己的处境啊。”
“你江家若不是下任继承人只会由我白绮来生,这会儿还存不存在都是问题,毕竟能代表白岩山庄和轰天门利益的只有我白绮。”
“再说一遍,你江家的继承人,真正该由谁担当,并不仅仅只是你们说了算,是由我的立场说了算,别的倒还好,他江洛自己放弃了,这能怪谁?”
这是真的,轰天门和白岩山庄这些年如何处处维护江家,没有如同别家一样试图吞并他们?无非是为了几方达成的利益协定。
唯有白绮能成为三方的纽带,他们先前看差了,仗着白语小女儿心思浅薄,就连自己也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却没想到白绮心里门儿清,让江洛和白语在重大原则问题上栽她手里。
若光是白庄主还好说,以白庄主对白语的宠爱,说不定为了替白语争取利益,很多事都好商量。
但要命的是轰天门,轰天门要是知道白语敢勾引姐夫,不一掌劈死她就算和善了,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妾生女妨碍到真正轰天门的外孙女的利益?
如果白绮真的坚持,在江洛率先犯错的前提下,两家换一个继承人也不是没可能。
终归是你江家的血脉,肉烂在锅里,总不能说他们过分。
这会儿几人是真的意识到他们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可笑他们居然还想利用女人的名节脸面问题,将白绮打入被动境地,好以后筹谋。
江洛脸色惨白,满头冷汗,白语自然也不好看,她先前不怎么怕轰天门的人,是因为有姐姐随时给她掩护。
担心现在白绮都能对她干出那种事,真让她去死也不会可惜,如果要算账,轰天门的人一掌劈死她,她爹也不可能真的跟他们交恶。
“所以,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老太太。”白绮重新拿起葡萄,慢悠悠道:“我就和淮师弟做夫妻,外面人怎么说,那就看你们江家如何处理了。”白绮将如此不伦之事说得铿锵有力,理所当然,这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偏偏她又直指核心,刨除了那些所谓情分,世交,道义上的所有虚伪表象,露出最本质的利益纠缠。
她说得没错,这么多年来,白岩山庄和轰天门帮扶江家,给失去顶梁柱一蹶不振的他们予支持,而不是选择顺势吞并,为的当然江家能够回报。
而这个默契,便是同时拥有白家与轰天门血脉的,正儿八经的嫡出大小姐坐稳家主夫人,并且下任家主保证是由她所出。
别的一切都不重要,但凡在这点上做出妥协的,那就不仅仅是撕破这么久以来的良好合作了。
人白家和轰天门这么多年来的先行投资,你江家一朝毁约,承受的可不仅仅是关系破裂这般损失。
江家试图欺蒙白绮这么个不经人事的新妇,却没料到这女子看得比她爹还明白。
事到如今,她那双年轻却丝毫不敢让人掉以轻心的眼睛直视着江家老太太,仿佛另外两家的话事人与江家的话事人直面对决。
老太太沉吟半晌,最终还是闭了闭眼睛,一瞬间颓丧道:“老身明白了。”
“娘——?”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