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愤恨的迁怒道:“都是你这蠢妇,如果不是你这些年对阿淮处处冷漠打压,也不至于让那丫头一勾就没了魂。”
江夫人是绝对不肯承认自己苛待江淮的。
在她看来,那贱种本该死在幼年,自己大发慈悲让他长大成人,一应吃穿用度甚至比肩嫡兄,再没有比她更大度慈悲的嫡母了。
便反唇相讥道:“我待他不好?那出去打听打听,哪家的庶子用度堪比嫡子的?你自己生了个捂不热心肺的白眼狼,倒是好意思怪我。”
“够了!”江老夫人看了眼屋里的一众,只觉得疲惫:“就你们,还想着在白绮和江淮手里掰回一成,没点头脑的东西。”
接着江老夫人看向江洛:“阿洛,怎样?你还要继续浑浑噩噩下去?那祖母也好早做决断,省得最后一番谋划,把江家交给一个毫无进取之人,倒不如现在就让你弟弟开始接手。”
强烈的危机感让江洛打了个寒颤,他膝行上前,趴在祖母身上道:“祖母,祖母别放弃我,只要能渡过此劫,我什么都愿意做。”
“只是师妹现在已经打定决心与阿淮做真夫妻,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到底是从小报以期望的嫡子嫡孙,替他谋划已经是一家人深入本能的事。
老太太摸了摸江洛的头,脸上露出慈爱的笑,但从另一个角度,却又显得阴诡无比——
“你师妹应该对你还是有些情分的,只不过女人嘛,一旦有了一个男人,心里便对别人敬谢不敏。”
“其实现在的事,说来也好解决。”
“只要除掉阿淮,所有矛盾便不复存在了。”这边,白绮口中悠悠吐出几个字:“老太太想必是这么想的吧?”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危机便是权利旁落,说到底你现在的优势在他们看来全是来自于我。而我之所以有这办筹码让他们陷于被动,也无非是我拥有两个选择。”
“那么将其中一个选择剔除不就行了?”白绮笑了笑,接过江淮剥好后喂给她的葡萄。
“如果没有你,那根据三家的默契,我无论怎么经营,最后一切都会落到江洛手里,毕竟他就是剩下的唯一江家子孙。”
“当然,这个时候江家需要表态的,为了挽回我的倾向,他们会给我做足脸面,便是我爹不会开心,但为了利益也会忍痛牺牲白语,江家需要拿出适当的补偿,但最终还是得偿所愿。”
除非白绮撂挑子不干,可白家与轰天门已经在江家投入不少,这其中的捆绑莫说江家下不了车,白绮也是不能任性的。
白绮不得不佩服:“果真不愧是在危难之中支撑一派十年的老太太,反过来利用三家的默契掣肘我。”
江淮听着师姐的分析,对自己会存在生命危险的事不置一词,重点反倒在兄长与师姐的事上。
颇有些激动道:“想得倒美,兄长立身不正,如师姐这样的好女人,便是天上谪仙也配得,什么时候轮到他浪子回头?”
说着又憋出一句:“他,他已经不干净了。”
白绮诧异的看向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喂,我是在跟你商量接下来你即将被暗杀的事,严肃点好不好?”
江淮有些悻悻道:“我又不是傻子,岂会伸着脖子等着他们出刀?”
“这可不一定,你看那魔教教主,何等的武功盖世,当时江湖各路高手一对一几乎没人是他的对手。”
“可最后怎么样?还不是死在千面书生的阴谋里,所有说本事再大也不能托大知道吗?”
见江淮答得痛快,白绮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这家伙要是知道魔教教主之死,整个魔教的混乱全是因为他。
因为一个舅舅的一片慈爱之心,怕不知道怎么想。
说到这里,也不知道他舅舅最近又躲哪儿去了,总之他只要不出来,没人能找着他。
便是之前合作那两次,也是白绮单方面的发消息,好在对方到底是能为了维护外甥把魔教教主拉下来当垫脚石的狠人,合作起来轻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