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道:“你,姐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现在这个节骨眼还是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我受不住。”
白绮笑道:“我也不想的啊,你知道我一向不耐烦跟你说话,毕竟我说过跟蠢货交涉其实是件劳神费力的事情。”
“相信我,妹妹,这会儿我比你更想快点结束话题各自安置,所以你若是实在赶时间,就麻利的重复一句姐姐刚才说的话就好了。”
白语冷汗直流,整个人变得黏腻冰冷,然而比起精神上的巨大压力,这点身体上的不适,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她笑得及其难看,拼命的想要装傻,却因为内心的动摇无法成功的样子,使得她整个人变得僵硬且滑稽。
如果白语能够照镜子的话,定会被这时候的自己吓一大跳。
她垂死挣扎道:“可,可是,我并不明白姐姐在说什么?”
白绮叹了口气,一副看小孩子犯了错不肯承认,还做拙劣可笑的掩饰的无奈表情。
“有了好东西,谁都想据为己有,这个姐姐明白。”
“可你自己想想,得到这玩意儿过后,有几次是真正纯粹的以自己的意志使用的?”
“我想想看?也就当初你让我闪了舌头那一次吧,其他时候全是以你姐姐我的意愿而动用,你说这跟我的有什么分别?”
白语因着白绮的话更是肝胆欲裂,她理智上明白姐姐现在已经拿准了她的命脉,即便自己如何辩驳,都不可能动摇对方所想。
甚至她既然敢提出这要求,便说明了乌鸦嘴的能力规则早已在她掌控之中。
乌鸦嘴的诅咒不分敌我,她若是真的说出将自己的能力转移给姐姐的话,这神秘的本事绝对会离她而去的。
然而白语万万没有想到,白绮察觉她的秘密竟然是那么早之前。
那个时候她猜得到能力多久?她的能力是白绮坠崖后姨娘受罚期间无意觉醒的,自己都没试过几次,就已经被她察觉了吗?
白语不愿承认自己是如此愚蠢,这么早便陷入了嫡姐的陷阱,那么这些年她的经营,她哪怕处于劣势也自信有自保之力的洋洋得意。
她接连谋害老夫人,婆婆还有丈夫时那将一切踩在脚底的畅快,到头来居然告诉她这全是嫡姐的安排和引导。
而她只是执行最后微不足道一环的一个打手而已,这岂不是说明她整个人生都是笑话?
强烈的不甘让白语都顾不得一口咬死自己的秘密了,她尖声道:“你少装蒜,你以为你是谁?不过靠着白家和轰天门的支持耀武扬威,不过命好投生到太太肚子里,真以为自己是女中诸葛吗?”
“你早知道?哈,你要是在那时候就知道,为何发现不了我给你娘下过那么多绊子?”
“当然是为了测试规则啰!”白绮懒散道:“不然你以为你失贞当晚为什么会挨我一拳?”
白语闻言就像被踩着脖子的鸭子,发出不任何声响。
若白绮说别的,她肯定会自我催眠白绮狡辩,毕竟哪有女儿为了测试规则拿自己亲娘做试验?
可白绮一句话却让她无从反驳,是了,当初眼看着她就要把诅咒说出口,为什么白绮会在那么巧的时机将自己打晕?
当时她心里便有点起疑,最后因白夫人的屡屡吃亏,才让她打消了疑虑,认为自己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了白绮先一步使坏。
现在想来,那只是白绮的一石二鸟之计,即可以打消她的疑虑,又可以让太太测试出自己能力的规则和漏洞。
从此以后,一些毫无意义的鸡毛蒜皮小事暂且不提,自己真正动用能力做出的有影响力的大事,全是这家伙引导撺掇。
老太太和太太死了,江洛废了,虽然自己心里快意,但最终受益的人是谁?
不对,或许被她害死的人,与自己的矛盾可能压根就没白绮渲染的那么严重。
更甚至有可能自己的危机感全是她营造出来的,她才是货真价实的幕后凶手,可笑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深藏不露,还因此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