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在仓房里翻了会,看着手中的杵臼一阵头疼,我去,要是用这个小玩意一下一下的捣,她还不得废了啊,突然有点明白为啥药铺收艾叶一斤只给几文钱,收艾绒一年份的都能给到上百文,这是妥妥的把人工费算里了,她要是用这个家用的杵臼砸绒,一天能弄出二两就不错了!看来这钱不太好赚啊。
安吉把翻出来能用到的东西刷了刷,然后回房拿笔画了两张图,一张是晾架图,她准备弄个十层晾架,另一张是大型脚踏杵臼图,脚踏杵臼利用翘板原理,杵和臼都是大号的,一块长长的木板连着杵,后边用木墩和木轴连着在弄个单杠,这样趴在单杠上面用脚踩下轻轻一放就能砸绒能节省不少力气,这东西她小时候爷爷家有,后来随着家里生活变好逐渐都换成机器才不用了,好在原理和样子她还记得,这玩意药铺应该都有。
安吉拿着图纸想了会眼睛一亮,既然都用脚踩出力了,那么再加几个杵臼不是更好,拿起笔又开始修修改改,前面连着木杵的上方多加一根长一些的木头,想到她自己力气有限也没敢加太多,最后修出来的图是一根木板连着三个杵臼,这样就可以了不能太贪心啊。
安吉拿着图纸往她家对面李木匠家走,安家在村里的西北角,大河村的房子由北往南排列,北面地势高越往南越低,村里各家的田地大多都在河南面,优点是离河近灌溉方便,缺点是雨水大时容易把地淹了,像她家地在后院的就只有后排这几家是这种情况,据说当年这块是荒地都是后开发出来的。
到了李木匠家,看他正带着儿子在院子里做活,笑着打过招呼说了来意,把图纸给李木匠听他说能做,晾架和杵臼五天能做好,因不需要好木料加上手工费一共一百文,安吉觉的这个价格挺合理的,点头同意给了三十文定钱又寒暄了几句才走。
回去简单弄了点吃的,吃完就到院子里开始摘艾叶,时不时的还会抬头往白家那边看看,每次看到白茶时会立马对着人家笑笑,一直等人家回屋了才继续手上的活。
以前吧她没觉得自己是个勤奋的人,但是自从来了这里后,没电没网络要是不找点事做那得多无聊,特别是为了能过的好点,真的不觉就会找事情做。
天黑后安吉回了屋,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中全是白天九姑娘被李媒婆骂时那副眼中带泪的场景,还有衣服上的补丁刺得她眼睛痛,猛地坐起穿鞋下床,走到衣柜前从夹层中拿出钱袋。
这里一共还有四百七十八文是她全部的钱,从里面拿出要给李木匠的七十文放到夹层里,抱着钱袋回到床上躺好,闭上眼睛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明天要是白茶同意嫁给她,她要给白茶买些东西,跟着她可能过不上特别富有的生活,但她会尽最大的努力让她过上好日子的。李媒婆昨个本想直接去二河村找王大郎,结果半路被个老姐妹给拽走帮她侄儿相看姑娘去了。
等她忙完天都快黑了,索性坐着骡车直接回了家,到家才发现眼睛乌青的严重,怪不得相看时那些人一个个忍笑呢,气的在家骂了半个时辰,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二河村王家。
王大郎家在二河村有五间青砖瓦房,田地更是有几十亩,按照王家的条件这村里的姑娘王家儿郎还不随便挑吗,这王大郎说亲之所以难些,是因为三年前失手杀了人,不过即便这样只要不那么挑的话,那娶个正常人家的姑娘也不是难事,谁让这王家条件好呢,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这王大郎咋还看上个有克夫名声的女人呢。
李媒婆进了王家院子,看王大郎在院子里做木活,酝酿了下情绪张口说道:“哎呀大侄子啊,我老婆子对不住你,亲事没说成…”
王大郎把工具放下,紧皱眉头听李媒婆说话,越听脸色越沉双拳不觉握紧,他在集市上看到白茶后心生欢喜,打听后才知道她是大河村的,而且名声还不好,克夫的名声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人都杀过怎会在意那些,所以满怀欣喜的找了媒婆去说亲,他本以为这事会很顺利呢,没想到白茶会不同意,看了眼正在做的梳妆柜,眼底越发幽暗。
李媒婆添油加醋的把昨天的事说了,看王大郎沉着脸不怀好意说道:“大侄子啊,那白茶也不看看自己啥名声,竟然嫌弃你杀过人,还有她的邻居是安大河家,你瞧瞧我这眼睛就是被安家那小妮子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