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姜婳嫁给了淮阴侯祁信,闺女成了侯夫人,姜家二房觉得自己有了靠山,不需仰仗姜侯爷的鼻息而活,渐渐的越发高傲,不再如以往那般亲厚和善。
姜娆眉眼一挑,“二婶这话,莫不是再说你自己?”
姜二夫人脸色不太好,“二婶这是为你好,你还不领情,成亲的日子延后,丢的不仅仅是你的脸面,还是咱们姜家的脸面,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咱们姜家?我们韫儿还没定亲呢,要是因此有了影响,这可怎么办。”
姜娆不见生气,小呷一口茶水,悠悠然道:“原来二婶还知道要脸啊!姜府的脸面,早就被四妹妹丢光了。”
姜娆一说起姜婳,姜二夫人神色有些尴尬,姜婳用自己的清白勾搭上淮阴侯,这确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姜二夫人阴阳怪气,“我是你二婶,娆儿去了开封一趟,脾气越发的大了,二婶不过说了几句话,你越发不爱听了。”
姜娆笑出声,“圣上赐封我为福宁郡主,身为郡主,有些脾性也是应该的,不然也就辜负了陛下的封赐。二婶说话也该注意些,不是什么话都可以乱说的。”
“我是你侄女,不和你计较,可若是被其他人听到了,倒是要取笑二婶不知尊卑、言语刻薄、不懂礼节了。”
姜二夫人气的够呛,这个姜娆,真是伶牙俐齿。姜二夫人摸着鬓发上的珠钗,幸灾乐祸的对着姜娆道:“二婶最后再劝你一句,男人啊,想娶你的时候,巴不得急着将你娶回去。不想娶你的时候,找各种借口拖延婚期。既然你与二郎的亲事延后,就要做好准备,咱们姜家还没有出过被退亲的姑娘呢。”
“不劳二婶费心。”姜娆淡然闲适的出声。
晏氏从门外进来,语气不满,“二弟妹说的这是什么话!二弟妹是娆儿的婶子,这些话是你做婶子的该说的吗?”
姜二夫人刚想反驳几句,一看见晏氏身后不怒自威的姜侯爷,就如老鼠见了猫似的,讪讪一笑,“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大嫂何必这么生气。”
对于姜侯爷,姜家二房的畏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二房无能,这么多年一直仰仗姜侯爷,也曾见识过姜侯爷发怒时的样子,姜侯爷将士出身,一身武力便足以让人畏惧臣服。
说完这话,姜二夫人思量起自己如今也是淮阴侯的岳母,顿时有了底气,尤有不甘的又道:“我知大嫂看不起我们二房,可我也没什么恶意,不过是为娆儿着想。大嫂和娆儿不愿意听,我也不做这些惹人嫌的事情了。”
话音落下,她甩着帕子离去。
晏氏摇摇头,“这个二弟妹,说话越来越不着四六了。之前因着姜婳成亲一事,对咱们大房起了埋怨,姜婳出嫁后,肉眼可见的张扬了起来,今个竟然还挖苦娆儿。”
“莫生气。”姜侯爷劝解道,“我准备,与二房分家。”
俗话说,父母在,不分异,姜侯爷碍于姜老夫人的缘故,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与二房分开,二房不知上进,仰仗姜侯爷而活。
之前二房因着姜婳的亲事,数次暗地里埋怨姜侯爷,今个又讽刺姜娆。
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既然二房不识好歹,不把亲情放在心上,那他也不必再顾及二房的面子。
“分了也好,咱们侯府,被二房搅得乌烟瘴气的。”晏氏平日不在背后道人是非,可因着姜婳执意嫁给淮阴侯一事,对二房寒了心。
姜娆当然同意分家,父亲照顾二房这么多年,非但没落到一声好,反倒养大了二房的胃口,养出个白眼狼,不识好歹。
一家人坐在一起闲话了几句,姜娆想起那个预知梦,试探的问道:“父亲,你下属可有姓江的?”
“当然有,娆儿你是说江琛?”姜侯爷不解,“怎的问起这个问题?”
江琛?和梦中梦到的那人的名字一样,姜娆心头疑惑更甚,面上却不显,“只是听游玉提起了一句,有些好奇罢了。”
姜侯爷“嗯”了一声,“江琛是个好儿郎,他父与为父多年的交情,如今他已弱冠,我让你母亲为他张罗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