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儿小弟弟们摁住最大的弘皙,这个问“长大是什么模样?”那个问“好玩吗好吃吗?”还有的问“和换牙、变声……”一样吗?
刚刚“接受科普还没有实际经验”·弘皙:“!!”恨不得跳窗跳到湖水里逃跑!
小孩子小少年的世界啊,总是那么的明亮,对未来充满憧憬和好奇,不畏惧,不害怕,满满的期待。
弘星本来想找机会问问阿玛,可是他从皇太后那里回来自己的小西园,一伙儿姐姐妹妹们找到他,都来问他,要一个正式名字可以不可以,弘星接待一个个姐姐妹妹,一直到晚食时分,转眼就忘记这个事儿。
却是在弘星准备在睡前做一个实验的时候,弘星的阿玛,太子殿下找到儿子。
太子殿下住在畅春园东路,用完晚食后,就想着和儿子说说话儿。
父子两个,这么几年不在一起,可因为有对讲机天天交流,也没有什么生疏。当然,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也没什么多大的亲密,这一方面是弘星的打小儿dú • lì,还因为弘星的早慧稳得住。
太子看着已经长大到九岁的儿子,抬手摸摸他头上的乌黑油亮的小啾啾,恍惚间好似看到刚出生的小娃娃红通通皱巴巴的,闹腾的哭嚎声声振屋瓦的响亮。
太子忍不住地就笑:“弘星还生阿玛的气吗?”
弘星小下巴一抬:“弘星知道,乌库玛麽、玛法、额涅、宫里的很多很多人,宫人、侍卫……都对弘星露出那种情绪,弘星长大了,弘星知道,那叫‘愧疚’和‘心疼’。”
太子一愣,他就知道那段时间宫里人的反应瞒不过聪明的儿子,只是儿子想来稳得住,自己今儿若不问,他连这句话也永远不会说。
太子看向儿子的眼里有自豪,有欣慰,也可能就是因为儿子的这份“强大的心性”,他从来就是当儿子是平辈一般,一大家子的人,就是皇上对上弘星的时候偶尔也会端不住“玛法”的身份。
太子面对儿子那微微长开的眉眼,只感叹儿子将来会有的风流且多情。
“阿玛和弘星承诺,等弘星大婚做阿玛了,阿玛告诉弘星,好不好?”
弘星小鼻子皱皱,特骄傲:“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弘星不着急知道。”
太子忍不住就笑:“好——不着急知道。是不是要做实验?阿玛来帮忙。”
弘星眉飞色舞的小样儿:“弘星在设计升船机。就是在不同水位上的船只升降,有了升船机,就不需要在不同河段大船换小船,小船换大船的折腾。”
太子一听就明白:“是不是潮白河建了发电站后,水库前后的水位相差太大,船只行驶不利?”
弘星不确定:“潮白河毕竟是小河,估计不会跑大船。弘星更担心将来水库在蓄水期水位上涨,上游的良田村庄都淹没……
而且,如果潮白河供应京畿地区,就要保持水质不变,一些渔民的活动就不能……”
小系统可是说了,其他时空的地方政府因为兴建水库,淹没良田无数,还有不少地方官为了政绩不顾百姓死活,淹没房子都不给赔偿款,还把上告的民众关进牢里……
还在不给当地人其他营生的情况下,不许当地人破坏水土绿地,不许当地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这都是孽债,当权的膨胀起来,那不得是赶紧作威作福地显示权利?都以为老百姓属鱼的七秒记忆,都以为老百姓渺小到无需在意,都想着“有权不用枉做官”——殊不知,老百姓都记得一清二楚。
弘星对官员体系看作“人之常情”,他只是小担忧:“潮白河一带本是‘鱼米之乡’,弘星担心,一旦建设水电站,那里会变成缺粮的地方。
当地人,为了保护水质,其结果只能是,‘有田不能耕,有畜不能养,有林不能伐,有矿不能开,有景不能游,有路不能行……’
时间久了,就会和其他地方拉开距离。”
太子听着一愣。太子瞅着儿子搭建的升船机操作环境,大约看明白这个设备的用处,又因为儿子的担心小小的乐呵:
“这个设备,用在大河上非常合适。阿玛记得,杭州到宁波河段就是因为水位变化多端,需要经常换船。
科学说,凡事都是辩证的,有正反面;佛家也说,凡事都有因果,都有其缘法。道家说,凡事都论阴阳,妄求十全十美必遭大难。
京城用水向来都是大问题。将来大清人口越来越多,京畿地区必然会严重缺水。缺水就要解决问题。比如黄河水的流向,每次开闸朝哪里开?事到临头我们只能做一个最有利的取舍。”
太子对这些政务非常熟悉,也早没有了犹豫之心。弘星一边操作小模型船在水池里上下,一边观察记录数据,一面和他阿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