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画像里的萨拉查也一贯端着贵族的优雅，他的视线落在顶着一头湿毛的哈利身上。
哈利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揉着短发，脸色却没有刚刚洗过澡的红润；“就那样，有点疼。”
“有点疼？”萨拉查挑眉，“我第一次研究出这个魔法阵的时候是戈德里克先去体验，那家伙叫的比被宰的狮子还难听。”
“说得好像第一次我疼的没有叫的整个庄园的家养小精灵吓得钻壁炉似的。”哈利抽了抽嘴角，“再怎么疼，这么多次也该习惯了吧？”
“越疼代表身体的隐患越多，如果真的疼痛有所减弱，那么你的身体就越接近正常巫师的健康标准。”萨拉查的眼眸隐去了鲜艳的红，但是漆黑的颜色和西弗勒斯不同的是这双眼总有一种危险的光芒流转，“但在我看来，你距离这个标准还非常远。”
“那就继续呗，还能有什么办法。”哈利耸肩，长腿一跨坐在沙发上一边揉搓头发一边道，“我的魔力大概已经恢复到百分之九十了，绘制两个魔纹成功率大概在多少？”
“要听实话？”萨拉查假笑反问。
哈利的手顿了下：“看来实话不怎么好听，还是算了。”
“那你想听什么？听听关于那个普林斯家的小家伙的？”萨拉查似笑非笑的说。
“……小家伙……老师，你不觉得这个称呼有点违和么？”哈利无力的瞟了眼那幅巨大的等身画像。
萨拉查哼道：“我叫他一声小家伙有什么不对？”
“对对对。”哈利语噎，然后话音一转，“老师，你刚才说的……”
“我说什么了？”萨拉查轻笑，揶揄的看着哈利。
哈利用毛巾抹了一把脸，无力道：“……老师！”
“他在找学怎么熬制血统觉醒的魔药。”萨拉查不逗他了，事实上只要他想，贵族们发生的事情他都能知道，不过说不说和说多少就看他心情了。
“血统觉醒？”哈利一愣，随即想到自己，脑筋转的飞快，“如果我没记错，普林斯家是暗精灵血脉为主？”
“暗精灵以灵魂强大著称。”萨拉查满意的点点头，“看来那些东西你背会了之后没扔还给我。”
“他做血统检测了吗？”哈利急切的追问，强行血统检测会有生命危险，哈利当初血统觉醒纯粹是因为斯莱特林一脉的血统太强，萨拉查留下的禁咒强行洗刷了他的血统，但是这样的方法只能用一次，哈利用过之后魔法阵就粉碎了。
“这个你该去问他。”萨拉查并不正面回答。
“老师！”哈利猛的站起身朝着萨拉查的画像快走了几步，“老师你一定知道！”
“我是知道，但是为什么这种事情你要从我这里知道？”萨拉查叹息，“他是你的伴侣，你就不能直接去问他？”
哈利一愣，迟疑：“他……他不可能会告诉我，你知道，他比较别扭……而且很多事都不太会和我说。”
“斯莱特林式的保护欲。”萨拉查下评语，“但是你把你自己也放在被保护的位置上？我的继承人？”
“……我只是习惯了。”哈利怔怔，“其实也没什么不是吗？我和他都是男人，我还是个格兰芬多性格，总不能那么针尖对麦芒，他本来就不太喜欢鲁莽直白……他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
“因为你爱他所以就把你自己放在卑微的高度？”萨拉查一针见血的，语气冷冽，“看看你在他面前，简直就像是把我这些年教你的东西都吃进了巨怪肚子里！你想得到什么？让他认为时间没有流动大家都变了只有你没变？天真！愚蠢！”
哈利紧咬下唇。
“我并非指责你什么或者对你不满，我还是那句话，你是我见过的斯莱特林继承者里最合我心意的一个。”萨拉查放缓了表情，“你可以在他面前放松，甚至适当示弱，但是那不代表你就要装傻卖蠢，哈利，你本来就变了，他该让他知道——了解现在的你。”
“……我怕。”哈利终于开口，声音喑哑，“老师，我害怕。”
西弗勒斯爱上的哈利波特是哪一个？他不敢赌，因为曾经那个格兰芬多狮子已经被时光毁划的面目全非。
当年的莉莉，曾经的哈利，都是阳光的存在，可现在的他只是披着阳光外表内里早已苍老腐烂的一度成为行尸走肉的另一个人。
“如果他不爱现在的你，你就该向前走。”萨拉查认真的注视着自己的继承者，“你本就准备走出来了不是吗？”
“……可是他又出现了。”哈利笑着，面色苍白，嘴角的弧度带着苦涩又仿佛掺杂了甜蜜，“我就走不出来了——也不想走出来。”
萨拉查最后看了眼哈利，手一挥拉上了画框里的帷幔。
哈利没心再擦拭头发，一个吹干咒下去头发毛躁的炸起来，用手扒拉着，心不在焉的模样。
“他是个混血，血统浓度不可能高过普林斯家的祖先，而在此之前暗精灵血脉也只成功觉醒了初代普林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