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蓝衣修士瞪着眼捂着嘴惊道:“人前一丝不苟,人后玷污同门。师父竟要维护这样一个人么?”
白露竖着两个猫耳听他们言语,都快被气死了。她没有心思去注意唐谷雨的神情,只觉得,自己喜欢的人竟要被人平白污蔑,实在是太憋屈了。
何况,污蔑他的罪魁祸首,还是那个差点把自己搞死的谢杳。
唐宗主须得衡量宗门与权贵间的利弊,又得让人信服,只站在原地思索沉默。
他们越说越起劲,白露甚至听见,有人把唐谷雨归为禽兽一类。唐谷雨却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位天师蓦地看向唐谷雨道:“你,到底有没有?”
唐宗主亦将目光投向唐谷雨。
唐谷雨的眼中闪过一抹讶然,原来师父,也不信任自己么。他冷声道:“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空口无凭,谁能作证?!”不知哪里冒出来了一个声音。
唐谷雨抬眼看他,面若寒冰,眼含冻雪:“谢杳所言亦空口无凭,谁能作证?”
白露惊讶地抬头,她素知唐谷雨清冷,可这样冷到能把人冻死的神情,她是真的头一次见。当一个人隐忍到极点的时候……
谢杳的手明显抖了一抖,泣道:“我如何敢拿自己名节胡来?”
“是啊。”有人附和。
白露知道,唐谷雨应该能解决当前的困境。可,她看着眼前的各色面容,有冷漠,有窃喜,有悲痛……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
其实他们才不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想借这事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嫉妒唐谷雨的想把他推下高台,觊觎宗主之位的想把这个强劲对手铲除,想趁机附庸世家的亦都帮着谢杳或是他人说话。
她突然明白,其实唐谷雨即便是为自己辩清楚了,谣言也会被传扬出去,作为日后他们卷土重来的理由。
白露越想越气,她很心疼这个人,凭什么他要受这些委屈?!
愤怒、疼惜、烦躁等各种情绪从胸膛蹭蹭蹭窜进脑袋。
洁白的衣袍旁,突然闪出一道金光。
白露在月光下缓缓站起,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道:“我能作证。”
前一刻尚嘈杂的山头,顿时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