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丙把被子拉过头顶,闷在被子里道:“你们不记得了么,跟咱一个屋的许山……”
白露心里微微惊讶,许山住这间房?不禁把耳朵竖起来,继续听他们的谈话。
“他失踪的时候,不也是夜里么?”奴仆丙道。
奴仆甲一听,也害怕了起来,回忆道:“那小子失踪前的几天,整个人是真的玄乎。呼吸声很重不说,做起事来动作还僵得要命,白天干活动作慢得不行,晚上睡觉还绷直个身子,要不是呼吸声重,我真要以为是个死人躺在我边上了。”
“别自己吓自己……”奴仆乙的声音抖得更加厉害了,坚持道。
屋里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压低声音的对话,显得外头似是而非闪过的人影更加瘆人。
奴仆丙忽视了他的话,声音还是低低的,继续与甲交谈道:“对。我记得,他从外头背了捆柴进柴房一趟,出来就变成这样了。当时还以为这小子是干不得累活故意装病偷懒呢,现在想想,倒像是中了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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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奴仆乙忍不住把脑袋塞进了被窝里,声音轻得白露都快听不清了,“嗳,你俩快别讲啦,别讲啦……”
奴仆甲也忽视他,继续议论,“你们啊记得他失踪前那个晚上啦?那天夜里他翻来覆去,搞得我也醒了。我问他干什么,他说,”他顿了顿,尾音抖得厉害,“他想去柴房。”
“我当时还以为他在说梦话呢。过不久我迷迷糊糊又听见他翻被褥的声音,心想这小子半夜起来,别是想偷东西罢,就也悄悄跟了上去。”奴仆甲说道。
奴仆丙的声音透着惊讶,“哦呐……那后来咋样了?”
奴仆甲道:“后来那小子居然僵手僵脚地跑去柴房了。”
奴仆丙说:“啊?你就没拉住他?也不叫修士们来帮忙?”
“本来他从柴房里出来之后就一直不对劲,结果大半夜的又往柴房跑,这么邪门,我哪敢拉他呀?要是喊修士的时候,修士没来,结果把我也搭进去了可怎么办嘛。看见他进去了,我吓得魂都要没了,马上就跑回来了。谁人晓得许山那晚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也不敢跟人提这事儿,嗐……”奴仆甲道。
“你说起这个。我倒是记着,后来跟着失踪的许驷,他屋里一人跟我提起过,说许驷在失踪前,也去过一趟柴房。”奴仆丙颤颤巍巍道。
奴仆甲一惊,“啊这……”
这时三人都已默契地躲到了被窝里。奴仆甲说:“嗳,许山他们一直失踪,会不会是因为早死在哪了,埋在地底下当然就找不回来了?你看见的人影,指不定是许山怪你当初没拉住他,鬼魂来找你了呢……”
奴仆丙打断他,“他是自己走进去的,我跟在后头我也怕啊,总不能为了拉他搭上自己的命嘛,怎么还能来找我怪我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明显心慌得厉害。
奴仆乙道:“是啊是啊。其实我们在这猜也没什么用嘛,还怪怕人的。还是别讲了别讲了,睡罢。”
奴仆甲与奴仆丙也怕了,三人沉默很久。
奴仆甲临闭眼,拉了拉奴仆乙和奴仆丙说:“嗳,要是我晚上要出去,你们可得把我拉住了,绑也得给我绑在床上。”
“成成成,要是我要出去,你们也把我绑了。”奴仆丙道。
奴仆乙道:“我也是我也是……”
话音落下,房中再一次陷入寂静。
白露趴在床底下,虽然今日被狠熏了一熏,但令人欣慰的是,起码她意外获得了新的线索,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往哪去了。
房内一片漆黑,只有一点点月色照进来,将房内人与物皆映得只剩一圈黑色轮廓。
确信三人都已睡着后,白露终于放下心,轻手轻脚地从床底下走出。
软软小小的爪子抬起一点窗子,外头冷风呼啦呼啦刮在白露的脸上。她探头探脑地查探周围,确保无人后,使劲一蹦,蹦回长廊里。
她灵巧地避开巡逻的修士,借着府中小道两旁的琉璃小灯和淡白月光,一路摸索到柴房。
许是因为柴房位置偏僻,一到夜里更是无人莫名踏足,修士巡逻的时候便往往会下意识忽略这个地方,重点保护有人的区域。
冬夜里人兽不往,更显此处荒凉。柴房外形简陋,身态娇小柔软的白露推开一条门缝,便挤了进去。
柴房没有窗子,她阖上门的瞬间,整个柴房黑不见五指。不必再担心被人发现,她便轻身一旋,化回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