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有顺境和逆境,如同人的两只脚,靠两脚行走才能达到目的地,只想着顺境而逃避逆境,这样靠一只脚是无法达到顶峰的。学会不抱怨,世界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但要有自己dú • lì思考的方法,独特,但别另类。”
“这个世界越来越浮躁,大流和主流变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人们习惯了顺流而行,争先恐后,却不知所往。人群拥挤,老衲愿你我,与这世界背道而驰,找到可以安住自己心灵的秩序。”
佛堂问答,华澜庭问得随意,无定答得跳脱,其实华澜庭也没想得到标准的答案,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但是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大家都是盲人摸象,换个角度多听,多摸几下总是没坏处。
在和无定一番交流后,华澜庭告别了群僧,接着向文斓国进发。又走了七八天,华澜庭来到尘王朝和文斓的边界,这次他没有选择走城池,而是在夜里展轻功攀山而过。
进入文斓国境,空气明显湿润起来,植被也愈见茂盛。华澜庭决定直奔沿海,先去方青崖的师门东海剑派替他送信,顺便详细打听下文斓国的形势现状,然后再去都城南崚。
一路东行,人文风物自与尘朝不同,这里水道连绵,城镇密布但都规模不大,房舍建筑精美,人们口音绵软,繁华锦绣程度比中原更胜一筹。
华澜庭到了沿海附近就折向南行,三天之后进入了当地名城嘉宁,这里是去往东海剑派的必经之路。
一路走来,华澜庭也见到了一些从海边逃难过来的民众,都是因为当地官府清剿倭寇海匪不利所以举家内迁的,虽然数量不算很多,但也可以看出一些地方的倭患已经很严重了。
进到嘉宁,夜色已阑珊,华澜庭还是习惯性地沿街往中心走去,沿途观察当地的风气人情。
走进一条斜街,发现路两旁大大小小的青楼妓馆林立,生意还都很火爆。
到了一处路口,他不堪各家门口拉客的骚扰,就拐了出去,想着赶紧离开烟花柳巷。
这条巷子倒是清幽人少,没走多远路过一处宅院门口,门楼不象主街那样金碧辉煌灯光璀璨人来人往,而是翠竹掩映朱门,门下只挂着两只红色灯笼,也没几个人进出。
华澜庭在门口对面的一个小摊上买了笼小笼包,借着灯光看过去,门楣牌子上写着揽月楼三个字,怎么感觉还是一处青楼啊,只是地点偏僻,并显得高档典雅些。
吃着包子正想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驶过来停在门口,车帘一掀,下来一位衣着华丽高大瘦削的青年公子,对着车夫说道:“等下你停好车到客房睡吧,明早不用叫我。”
车夫低声说了几句,旁人听不清楚,华澜庭却是一下子耳朵支愣起来。
车夫说的是:“五皇子,这让老夫人知道了不太好吧。”
那名公子说:“天高皇帝远,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怎么着,本王现下闲了出来散散心,你还敢打小报告不成?”
车夫陪笑道:“瞧您说的,借我个胆也不敢啊。”
青年公子虚踢一脚:“多嘴,要不给你也叫一个?本王买单。”
车夫连连摇手,那公子笑着进去了。
五皇子?华澜庭一下来了精神。
他在出发前向方青崖简单问过文斓帝室的情况,如今文斓国主年迈,膝下有九子二女,据方青崖说储位之争正如火如荼十分激烈。
这五皇子排名不靠前,只是被册封为延平郡王,并不是储君的热门人选,但因为武功高强,并且长于兵伐战阵,兵法韬略精熟,对领军打仗十分在行,所以也是各方关注的重点。
华澜庭没想到在这里能巧遇文斓皇子,他想了想,既然邂逅,那就跟进去看看,没准能有什么收获呢。
于是他溜到旁边的外墙,取出人皮面具带上,翻过墙后蹑足潜踪,窜墙越瓦,跟着五皇子,看他轻车熟路地进了一个房间。
华澜庭也没走近,找了个阴暗角落隐匿下来,反正以他耳力想听哪一房间的墙根都没问题。
里面先是个女子的声音,吴侬软语很是好听:“五爷,您可又迟到了,奴家已经备好了您爱喝的大红袍,这都三泡了您才来,等的人家心焦死了。”
五皇子声音里带着疲惫说道:“夏梓,不要老说死字,不吉利。我是有些烦心事绊住了,以后可能有段时间来不了了,这不一得空就来看你了吗,要不是军纪严肃,我恨不得金帐藏娇呢。”
叫夏梓的女人吃吃笑着,似是随意地问道:“看您一脸憔悴,是什么烦心事?说与奴家听听,小女子不懂军国大事,不能为君分忧,听你唠叨唠叨排解排解心绪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