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他怎么说?他一下子就急了,一拍桌子质问我——你还好意思问?我找一个不是你,再看上一个还不是你,害我找你这么久。你倒好,就勉为其难找了一次,结果我就出现在你面前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看?”
风清隽轻掩樱唇浅笑:“流年跟着弦惊他们也学得嘴甜了,会讨女孩子喜欢了。”
文茵回道:“总比以前没有情趣来的好些。另外,我是没遇到过,如果象今天这样,有很多男生明里暗里喜欢你,又该怎么办呢?”
风清隽嗔道:“姐又不是情感导师。在我看来,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爱就是学会取舍、克制和珍惜。如果爱是满溢的,你的心里除了他,谁也进不来。”
“生亦尽欢,死亦无憾。人生最长不过三万六千天,何妨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殇,岂不快哉!”
“现在,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公子,云胡不喜。平生一顾,适我愿兮。与君一握,衣袖添香。如此,最好。”
“当然,如果,日后,渐行渐远,直至走散,那就不如承认自己没那么坚强,放过他人也放过自己,就象吃饭一样,七八分饱刚刚好,犯不上死撑。”
“如果风吹百里,再无归期,情若络绎,不若茕茕孑立。”
文茵打个哆嗦:“姐,别说了,我最看不得悲剧。想到如今甜似蜜糖,如果以后,四海八荒,千秋万代,只有你我,再无我们,我就会浑身发抖,如坠深渊,真要那样,我宁愿从未开始过。”
风清隽摸摸文茵的秀发:“傻丫头,看你脸色都变了,我看流年不错,别自己吓自己,别想太多了。有的人,看上去很好——不认识更好。有些人,貌似很坏——实际上帮你最多。还是老话有道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文茵摸摸胸口:“你也认为流年不错?那就好,谅他不敢负我。对了,下午拜师,你有心仪的选择吗?”
风清隽摇头:“开阳峰的规矩是师父挑弟子,所以我没有太多去了解过。但要是让我选,应该是一罄师姑吧,她给澜庭治过两次伤,算是结下过缘份。”
下午,风清隽拜师的过程中却出了点儿小不顺利。本来这批上开阳峰的弟子也就不到二十人,想收徒的倒有九位,应该是不难分配的。
开阳峰大能称作府主,都是宗师以上级别的高手。
在开阳峰,初入门的弟子先从草木学徒做起,然后是药师,再升到宗师,细分可称为医道宗师、毒道宗师和丹道宗师。宗师之上是大宗师,接着是药王、毒君、丹帝级别,以及最高的圣级。
开阳峰的惯例不是按实力等级,而是按资历排序挑选弟子,入峰久的府主先挑,通常测试总成绩靠前的弟子会先被挑走,当然也不尽然,有的府主会特别看重某些单项能力突出的弟子。
另外还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俗成的惯例,就是男女府主很少挑选异性弟子,不知为什么,许是有时不太方便讲解讨论人身秘奥吧。
今天还有一个不同寻常之处是开阳峰首座宗断耕亲临现场,他这次并不收徒,只双目微垂坐在正中旁观。
开始一切正常,成绩靠前的弟子都有府主选走,但就在一罄准备要点选排名中上的风清隽之时,坐在首座旁边的毒道大宗师常端居却把手一伸,说道:“且慢,罄府主,不好意思,本府有意收下风清隽。”
一罄有些愕然,还没待回答,一旁的丹道大宗师张之鹤也开了口:“我也看好此女,不知两位可肯割爱?”
一罄一时不明所以,不知两人为何要和自己抢女弟子,沉吟一下说道:“这不太合适吧,一向是女师收女徒的吧。”
常端居应道:“话是这样说,但实际上并无明文规定,本府资历在前,先挑并不为过。”
见一罄看向自己,张之鹤解释道:“我从未收过女弟子,这次想尝试一下,传我丹道,二位不如承全一二。”
一罄说:“本来也无不可,但此女于医道一途家学渊源且有天赋,更适合我来教导,两位想收女徒,可以等到下一批再行挑选。”
以前也偶有两位或多名以上府主看中同一弟子的情况,大都友好协商解决了,这次三人却起了争执,互不相让,尤其常端居表现的更为强硬。
一罄有些不解,她不欲当着小辈争吵,就对着中间的宗断耕说:“今天既然首座驾临,不如您来主持个公道?”
宗断耕睁开眼,他岁数已然甚高,看上去却并不显老。在仙洲里,修为高深之人驻颜并不很难,只是有些人顺其自然,有些人更愿意刻意显得年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