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再次原地停下,风清隽这时突然强撑着开口说道:
“我明白了,不是饥饿和缺水的原因,是缺盐份,炎热带走了太多我们身体里的盐份,缺盐人就会没劲儿。”
这一程里,他们并没有被允许携带食物补充,只好依靠衣服上出汗凝结的少许盐份结晶维持。
在利用完毕后,大家都无法可想、束手无策,而前路仍然是遍野黄沙不见尽头。
最终,当他们无力控制珠子,高温又再侵袭而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如面条般软瘫在地,眼冒金星,再也坚持不住,相继陷入了昏迷,其中风清隽心念此行关系到华澜庭,硬是靠着顽强的精神意志撑到最后一个倒下。
陈履安虚空凝立,看看半空中微微浮沉的华澜庭,又朝着第三道身影和孟濠濮所在的方向点点头,随后手中现出一个金银双色的圆盘,掐诀一指,自语道:“去吧,每人所见所感不同,看看你小子能有什么好玩的际遇。”
圆盘放大,发出双色毫光,将华澜庭罩在其中。
华澜庭再度从恶梦中醒来,只觉头痛欲裂,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前面的一块石头上有一男一女。
虽然此时浑身酸软意识混乱,华澜庭本能地觉得既见不平应该制止,脱口大喝一声:
“畜生,放开那个禽兽!”
话一出口,方觉得不对。
还没来得及改口,那两人一惊之下翻身而起,男的张口便骂:“小畜生,你骂谁?”
女的也一脸不豫之色:“你敢说老娘是禽兽?”
华澜庭哭笑不得,话是说错了,事儿可没办错,他定定神对那男的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个混蛋意图不轨,还有脸还嘴?”
那大汉狞笑,女的却接口道:“多管闲事的小毛孩,我们是夫妻,要你多言!”
华澜庭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问道:“可,可你明显是反抗不从的啊?”
“那是角色扮演,你懂什么。狗拿耗子,坏我好事,看打!”
女子不由分说,和那大汉两人腾身而起,两道术法之光已然袭向华澜庭。
华澜庭苦笑,想要躲闪却是指挥不动自己的身体,眼见两道光芒穿过,只觉左边身子酸软、右边身子酥麻,不由脸色煞白、冷汗淋漓,摇摇欲坠,心中暗叫冤枉,又是昏了过去。
悠悠醒转之后,华澜庭好像又回到了刚才的场景,只不过那对男女的形貌服色有所不同,情势还是一般。
犹豫一二,华澜庭这次没有莽撞从事,观察了片刻,确定事情不正常,这才箭步窜上,一掌拍向那那汉子的后背,同时喝到:“住手!”
那大汉混若不闻,仍未停手,反而是那女子一把推开大汉,翻掌相迎,嘴里叫道:“怎么又是你小子?”
华澜庭心下诧异,生怕这女子还是如上回一样功力高强,不敢怠慢,掌势不停,和那女子双掌相交,哪想此女大叫一声,口吐鲜血,竟是倒地而亡。
华澜庭一时不知所措,旁边那大汉叫道:“你竟然杀了她!我也活不了了,拿命来!”
华澜庭脚下倒踩七星,连退数丈,喊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这凶徒,行此恶事,还敢如此叫嚣!”
大汉说道:“你才是凶徒!我是受害人。这个妖女贱人趁我不备,给我下了无欢不合散,必须与之欢好才能化解,不然爆体而亡。你如今打杀了她,就是间接害我性命,接招吧!”
华澜庭还待分说解释,身上已是又中了和之前一样的术法之光,双眼一黑,眼前金星乱冒,很快不省人事。
再次回过神来,华澜庭脑中如一团浆糊,比前两次还要昏沉迷糊。
依稀仿佛间,不远处又是一对男女,只那男子似是高鼻深目、金发碧眼,与仙洲人之相貌大为迥异。
华澜庭此刻神智完全不在状态,自忖智商掉线,加上前两次的经历模模糊糊在脑中闪现,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尽管听得那名女子声嘶力竭地大声呼救,却逡巡不敢上前,但又不忍心就此离去。
就在他内心挣扎纠结之时,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急切,显见是力弱再也抵挡不住。
华澜庭心底深处一丝残留的清明和长久形成的正念猛然激起,再也顾不得多想,他强自振作,抖衣上前,舌绽春雷喝了一声:“事不过三,你们还有完没完!”
男女两人惊觉,异族男子抬头,那女子趁机爬起来慌忙跑向华澜庭,边跑边喊着:“少侠救命!”
说着就躲到了华澜庭身后。
异族男子嘴里叽哩哇啦,华澜庭愣是一句也没听懂,就听到最后一句像是在说:“好呕得啊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