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嗯,一般还是有然后的),他猛地瞪了易流年一眼:“去是一定要去的。不过,流年大哥,我叫岳光寒,不叫月光。”
易流年满不在乎地说道:“差不多啦,岳光寒喊着不顺口,显得不亲切、不熟络,此其一也。一剑光寒十九洲,可你又不用剑,此其二也。月光寒,听着就冷冷又凉凉,你本来就话少,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此其三也。”
“综上所述,你看月光两个字多好——简约、皎洁、明亮、柔和、清雅,和你的人一样,像个女孩子。”
岳光寒突然就有些急了:“你才是女孩子,我是男子汉,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性子像女人。你这人不好,你随便给人起外号。”
易流年:“看看,不禁逗,急了不是,女人怎么啦,我就曾魂穿成为过女子,我看蛮好的嘛!”
岳光寒面红耳赤,嘴里含混嘟囔了几句,负气似的说道:“你不讲理,不理你了,不和你说了,等下你小心摔跤吧,摔倒了爬不起来可别怪我。”
易流年哈哈一笑,他自然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众人继续打马扬鞭,向齐南城进发。
刚走出了半里地,就听稀溜溜一声马嘶,易流年kua • xia马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坑里,一下马失前蹄,前腿一弯,跪到了地上,将易流年向前甩了下来。
易流年何等身手,轻巧地一个空翻,安然着地。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流年不利他们见的多了,灵马也会失蹄,这种情况可并不常见。
只有林弦惊没有笑,他一提缰绳圈过马头,目光如炬,灼灼看向,岳光寒。岳光寒被林弦惊看得低下了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被大人发现的小孩。
大家这时也回想起来了岳光寒刚才说过的摔跤的话,一起围了过来。
林弦惊柔声说道:“没关系,光寒小兄弟,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一桩小事而已,秦五当家可只是告诉我们你对危险十分敏感,没说别的。但如果真的和你有关系,那我倒是要对你刮目相看呢。”
岳光寒抿了抿嘴唇,抬起头来望望大家,轻声说:
“好吧,本来也没想瞒你们。五当家在我下山之前和我说过,你们是值得信任的伙伴,让我尽快融入你们。而且,在我自己的直觉里,你们都是好人,我愿意和你们分享我的秘密。”
“等等。”华澜庭问:“你为什么管秦山隐叫五当家,他不是你的师父吗?”
“是这样的。”岳光寒说:
“我父母五年前不幸身故后,是五当家看我孤苦伶仃很可怜,于是收留了我。开始他是收了我做徒弟,但是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我另有异能,而且我的体质并不适合修习他刚猛之极的功法,这以后,他就说他做不了我的师父。因此,虽然我们的感情情同父子,但我一直都称呼他为五当家。”
“我在山林中长大,身体上先天虽不强健,但灵活好动。十二岁那年,我独自在山里玩耍,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山坳里,被顺水冲进了一条地下暗河,然后就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我独自摸索走了大半夜,终于找回了家。后来,我就发现……”
“等等。”易流年又打断了他,然后手动捂脸,说道:
“多么熟悉老旧的桥段和套路啊。接下来你不会是要说从此以后,你就多出了那个什么异能吧?为什么总是别人有这样的奇遇,哥哥我常在河边走,怎么从来不湿鞋?天天崖边蹦,次次脚不滑。”
岳光寒认真地看着他:“原来易大哥也会异能?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多出了异能?”
易流年无奈:“行行行,我不多话啦,你继续说。”
“我发现自己的头脑里多出了一段口诀,很拗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刚开始,我完全顺不下来,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甚至停顿中会头晕、喘不上气来,会眼前发黑,还有几次甚至还晕厥了过去。”
“应该是我一直比较倔强吧,我没有放弃,反正我也不着急,当它是一个游戏玩儿,平时山里根本看不到人,也没有什么消遣。”
“终于,三个多月后,有一天,我能整句说出来了。当时只是觉得神清目明,也没有其他的什么感觉。直到有一次,我偶然注视一条盘在树上的蝮蛇的时候,嘴里不自觉地嘀咕了那段口诀。”
“吓人的是,我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一只苍鹰自高空直掠而下,抓起蝮蛇飞起,然后扔下来摔死的场景。”
“接下来你就看见这一幕真实发生了?”文茵问道。
“当然。”
岳光寒理所当然地顿了一下后又接着续上:“当然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