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顿时不爽了。
她把问题归咎到自己穿的衣服不够上——虽然黑毛穿的衣服也不见得比她的厚,但这个家伙本身就比她高,又是程序,身体好那是应该的!她既然靠自己的身体没办法扛过去,那就多加衣服。可惜,温迪往身上套了两件羊毛衫,照样没用,因为她没有厚的裤子和裙子。对,温迪仔细翻了翻藏品,发现她上沉船找了那么多衣服,却居然连一条厚的裤子和裙子都没有。
七套普通衣物,两个草帽,四副手套,一件水濑皮,貂皮,三件羊毛衫,全是上衣。
还有两套斗篷,没了。
她现在为了保暖穿了三条裤子在身上,都属于春夏季节的运动款,长,宽松,薄。
温迪之前为什么会对冬天预感得那么丧,正是因为她的衣服实在太少了,难道走到哪里都要抱着一团火焰吗?怎么抱?所以只能一直假设自己困在山洞里。实际上,这几天她也基本没出去,连到院子里转悠都很少。但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她自己在山洞里待着,可以,但眼见到黑毛能够出去自由行走,她再独自留下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毕竟自己选择留下和被迫留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她的心情简单归结成一个词,就是:不爽。
但光不爽也没有用啊。
总得做点事,于是温迪马上就着手准备。她这里有十九块野猪皮,现在全部翻出来。温迪先在各个火灶里收集燃烧后剩下的灰烬,装进盆里,泡上水,随后将草木灰水放到角落里去。接着她开始处理这些野猪皮,用刀刮掉皮上的所有脂肪,连一丝肉都不剩下。阿黄看到她在处理野猪皮,闻着生肉的香就跑过来了,碍于温迪的威严,不敢直接往野猪皮上扑,但一直馋兮兮地站她身边滴着口水看,尾巴摇动得飞快。
就一脸想吃的样子。
温迪朝它摇摇头,把刮下来的脂肪收集起来,准备等黑毛回来再交给他处理。
这些都是过期肉,她可不敢让阿黄吃进肚子里去。
见阿黄一脸委屈,温迪安慰地拍拍它,割了一块肉煮熟喂它。
阿黄顿时又摇起了尾巴,吃完还抬头看她,接着摇:“嗷嗷!”
“还想吃啊?”
“嗷!”
“不行哦,马上要吃午饭了。”温迪对它说,重复道,“午饭。”
反正一到午饭时间,她就跟阿黄重复这个词,让她习惯听见这句话就能在中午吃到食物。
这也算是一种训练,还挺管用,她一说午饭阿黄就安静了。
正餐通常比较丰盛用心,花样百出的食物当然比白水煮肉好吃!阿黄也是会挑嘴的。
温迪拿了一份猪肉,又进海鱼池里捞了半天。
“应该有吧?”她一网撒下去,在岸边翻动,发现没有自己要的,又扔回去,再抛。
撒,捞;撒,捞……反复几次后,她终于拣出了几只鲍鱼。
“我就知道我上回捞到了!不可能没有啊?”温迪高高兴兴拿着这几只鲍鱼回到厨房。
其实厨房说的就是用原木制作的桌子,不是餐桌,她让黑毛另外做了几个,摆在大厅里。
开放式的厨房。
这是上次杀鱼后得到的经验——餐桌毕竟是吃饭的地方,老跟厨房混用太麻烦。她还是比较喜欢做完饭直接吃饭,饭后再收拾厨房桌面。可如果把餐桌当厨房用,她就非得把桌子搞得干干净净才能坐下来吃饭,特别碍事,有时候还得让菜等她,等她收拾好餐桌,菜和汤,饭,可能都已经凉了。所以温迪专程搞了个厨房,专门用来做菜,切菜,放碗,放锅子都行。
温迪先对付肉,她取的这份肉肥瘦相间,很适合用来做红烧肉。
她先切成两半,要做这道菜,用一半的分量也足够了。将猪肉切成小方块,洗净后放在铁丝网上沥干水分。然后她开始处理鲍鱼,用勺子将鲍鱼肉从鲍鱼壳里刮下来,先撬开四边,再用刀割断鲍鱼肉和鲍鱼壳连接的部分。鲍鱼肉洗净再划花刀,入味又好看。最后再准备几个干辣椒,两块姜,将姜切成片。
起油锅,抓一把干花椒粒扔下去爆香,等到油温逐渐升高后,捞出这些花椒粒丢弃。然后将沥干水分的猪肉拿来,一块块放下锅。这时候不能翻动锅子,也不能用木勺去推它们,这很容易使猪肉粘锅,要等到猪肉和油的接触面慢慢变得焦脆,就可以翻动了,温迪观察着猪肉的颜色,改用筷子一块块翻,要让每一方块的猪肉都变成这种惹人食指大动的焦黄色。
等到猪肉完全变色后,就可以下姜片了,去肉腥味。
翻炒一段时间后,在锅中扔一块蔗糖冰晶,用勺子慢慢砸碎它,使它融化,让红烧肉裹上甜味,随后再放一勺蚝油,一些盐。翻拌均匀后,倒入水使水面没过红烧肉,盖上盖子用小火闷煮四个竹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