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跑啊?”
“跑……往……回家!我们回家!”温迪大叫。
“好好好,我往回跑,你别叫了,我怕把野猪叫来。”
黑毛边劝说她,边迅速朝外面跑,他记得自己怎么来的,所以也记得自己怎么回去。温迪不吭声,双手紧紧抱着黑毛的脖子,不断路上有多颠簸都不抱怨,她生怕自己抱怨一句,黑毛就会停下来听,她又怕黑毛一旦停下来听,下一刻那条花皮蛇就从天而降,把她们两个一网打尽。
温迪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木头,但她仍然在激流中,不敢掉以轻心。
“快跑!快点跑!”温迪最多说这么一句话。
然后黑毛就闷不吭声地再跑快一点。
温迪把脸埋在黑毛的背上,逐渐感觉到身边的光增强时,才慢慢抬头。
这时她发现,两人已经出了雨林区。
“能停下吗?”
“先去下山的路那。”温迪小声说。
黑毛不跟她顶嘴,她说要去下山的路那,他就到了那里再把温迪放下。
这时,温迪踩到了地,她这才发现自己两条腿已经变得软绵绵了,没有力气,走不动路,连站稳都很勉强。她慌张地摸着自己的胸膛,大口大口地呼吸,过了一会儿,精神才重新恢复稳定,至少能够用人类的语言和人类交流了,她扭头看着黑毛,惊魂未定,又过了几分钟才长叹一口气,朝前扑过去,死死抱住了黑毛的脖子,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声音像是要哭一样:“你刚才跑哪去了啊?”
这不是抱怨,是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