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得多了,楚亚也第一次和谢廷提起从前的故事,关于他的钱都花在哪儿了,关于辍学离开学校时留在校园里的印记,也关于他在第一支战队受到的威胁,在第二支战队领教的孤立和歧视。
“我在学校的石凳下面刻了几个字,真的没素质。”楚亚看着周围林立的、闪烁霓虹的高楼,说,“写了我想考的大学。”
“我看凭我的聪明才智好好读高中,考个Z大应该绰绰有余——世界又损失一个大数学家,可惜了。”
谢廷喝完一罐酒,捏扁了铝罐:“就你他妈还Z大数学家?Z大丢不起这个脸。”
几秒后,谢廷问:“……不是有各种资助吗,你想读书,就没捞到一个?”
楚亚看着视野尽头那段发着光的立交桥,笑了笑:“挺麻烦的,不一定能申请到,何况我的身份特殊,都是被人放在最后考虑的。”
“我们班主任对我很好,所以我不想麻烦他再得罪人了。”
谢廷笑得停不下来:“咋的你还能有什么特殊身份?”
楚亚声音沉静,回答:“我父母是罪犯。”
谢廷根本不吃惊,说:“巧了,你爹我确实是,三天两头被派出所找去喝茶,我不就揍个人么?”
楚亚没理会自己被占便宜,只低头说:“不是打架斗殴。”
谢廷仰头又扔给他一罐饮料:“那是什么?”
楚亚握着冰冷的罐子,低低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