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私密的东西好像才更代表人的心声。
所以一瞬间楚亚就感觉耳边嗡嗡作响,开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慌乱万分的那个刹那,他努力压下心里的恐惧,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在心里默念,不要信不要信不要信考验你绝世好攻称号的时候到了路队你人设真的不能崩——
哪怕他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任性,反倒希望路沨主动结束这个误会。
但对方低着头看屏幕,也没说话。
这种沉默在周围蔓延,只用了短短几秒,就带来一种海水涌上来的窒息感,漫过了楚亚胸膛。
于是几秒后,他大概明白了。
所以他赶紧抿了抿嘴唇,开始飞速思考该怎么道歉和解释。
“没想到……”这时路沨也说,“原来楚神你……”
灯光有点晃眼,楚亚只觉得心脏紧张得发出一阵剧烈的收缩,他明白路沨有多失落,所以他有一连串的对不起已经在嘴边。
他连路沨找他分手他该怎么又哭又闹求原谅的虐心情节都想好了——但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秒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攥紧手心,腿也违背大脑指挥,在那片沉默中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动作。
***
冬夜的冷风扑面而来,等楚亚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跑出了战队基地,取而代之的风景,是某条不算很陌生的街道。
“……艹。”
趁着月光,他低头看看自己随便踩上的帆布鞋,和身上单薄的一层深蓝色棉质睡衣,总觉得自己现在比街头翻垃圾桶的流浪汉还不如。
上海虽然在南方,但冬天的夜晚依然冻入骨髓,他打了个寒战,眼睛和脸颊都冷得通红,好在没一会儿他身边就正好经过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司机有意放缓行驶速度,问他去哪儿。
“我到杨浦交班。”对方主动说,“顺路伐?”
楚亚尴尬地一掏口袋,没想到还真摸出50块零钱,所以他赶紧拉开车门躲进去,声音冷得发颤:“……顺路,我去找我一个朋友。”
车子重新发动,司机听出他的口音,换上了标准的普通话:“小伙子,外地的?”
楚亚抱着冷到发抖的手臂低头坐在后排,声如蚊呐:“……嗯。”
车内空调正在制热,司机便趁驶速还不高,先把自己的大衣外套扔给他:“怎么穿这么点的?”
楚亚冷不丁被衣服砸中,缓了几秒才从前面把手臂伸进衣服袖子里,低低说:“和人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