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合理。
纯黑渔夫帽往头顶一扣,帽沿下压过眼睛,再戴上幅口罩,祁奕在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照,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事实上,八百块没白花,直到祁奕从飞机下来,他都没被后座两个狂热粉认出来。
整整五小时的机程,俩素昧平生的小姑娘因航班偶遇,发觉了彼此相同的偶像,一见如故,变着法把祁奕夸成了万年难寻——此人只应天上有。各种彩虹屁不要钱似的花式吹,简直用上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学业精华,吹得祁奕直感慨,人类表达喜欢的词汇真是千变万化丰富繁杂。
他走遍全宇宙也没见过这么能吹的。
再想起来游戏上的喷子,恰相反,骂人的话好像就近乎千篇一律。
从飞机下来,祁奕头一抬,对上站牌上陌生的字母符号。
得,又遇到了另一个问题——语言不通。
不过这难不倒祁奕,跨度无数时空的经历,让他习惯了学习不同的语种,甚至还遇上过嘴巴不张,只用喉腔发声的海洋种族。
咨询台前服务小姐是懂中文的,祁奕拉下口罩,屈指敲敲桌面,“给我一张地图。”
小姐姐虽然在湎甸工作,显然也是关注“国情”,转过头,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被震惊兴奋取而代之,“祁,祁,祁……”
“……”听她嗑嗑巴巴蹦不出一个有用的词,祁奕不耐烦想离开。
小姐姐连忙对着手机屏整了整头发,然后才抬起头,“请问您刚才问什么?”
“地图。”
小姐姐忙从柜子里抽出一张旅游地图,手抖抖霍霍递过去。
“谢谢。”
祁奕伸手,抽了一下,没抽动,“……”
小姐姐这才涨红着脸松开手,“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祁奕扯扯嘴角,转身往出口走,留下服务小姐把冰凉的手背贴在滚烫的脸颊上,心底小人在疯狂旋转跳跃闭着眼——真人比网图还好看啊啊啊!
机场通道左右摆摊卖水果或小吃的小贩数不甚数,祁奕随手扯了个卖艺的,把人拉到篷布下读取了对方的记忆——
魅魔的心脏那可是核辐射拍马都比不上的放射源,作为和心脏亲密接触的倒霉蛋,同伙在飞机上就感觉到重度不适。从起初轻微头晕作呕,这还能归结于晕机,但没过多久他就严重到人脱水脱酸,由于做过亏心事,同伙一直自己强忍着。
一个大活人,上飞机前还健步如飞,到下飞机居然佝偻得骨瘦如柴,行将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