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完美,总归不好过分离经叛道。
父母的意见不需要全部遵从,在当下,这不是叛逆,而是有追求,可是对父母大小声,那就不大好。
“荣公子说话不好听,似也有些偏颇,可并非没有道理。”
杨玉英轻叹,“女儿主意已定,着实看不上那郭家,非因他郭文平才学不佳,世间男子,哪能尽数都是天纵奇才,但他既不信任我,我在郭家不如一介奴仆,奴仆还有工钱拿,其人品行还恶劣到让我待在郭家一日,便如置身腐坏恶臭之地,多待些时候,恐怕会被同化……那才是一等一的罪恶。”
“既非佳偶,离婚便是正途。”
她顿了顿,笑道,“丢脸之类的话,您二老以后莫要多说,世间离婚女子多矣,昔年太宗皇帝之母,赵氏夫人不也与夫家离婚,太宗皇帝因父之丑事,义愤之下,改为母姓。”
“这世间夫离妻,妻离夫者都有不少,丢脸不丢脸的,全看是否占理……若您当真担心世情,怕晓凤将来受到影响,非要将女儿逐出家门,女儿虽痛,却只能拜谢父母养育之恩,顺父母之意,只是要女儿改志,宁死不可。”
夏父和夏母哑口无言,心中有千言万语,奈何看着江南书院门前一众英姿勃发的少男少女,再看看自家女儿,忽然就觉得有点开不了口。
晓雪似乎同这些人,已经是一类人了。
夏父有生意人的精明和谨慎,略略一侧头,视线落到旁处,叹了口气:“也罢,也罢,晓雪你且多保重便是。”
“还望二老保重身体。”
夏家夫妇二人转头而去,临走,夏母回头看了眼女儿,心中略有些茫然。
晓雪是这个模样吗?
她竟然有些记不清楚。
也是,以前在家,她光是忙丈夫和晓龙,晓凤就忙不过来,每日累得不行,晓雪不是自己跟前长大的,又乖顺听话,不让人费心操心,再说,她又不是从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可不是就总忘记关注她。
杨玉英目送夏晓雪的父母走远,这才回头去准备考核。
夏晓雪静静地坐在她的识海里,轻轻抬头,略有些迷惑地皱了皱眉。
她觉得父母好像老了,没那么高大,她也不像以前那般渴望能被爹爹抱一抱,被娘亲揽在怀里说说话,只是看着他们两个,心里略有点酸楚。
荣公子亦步亦趋地跟着杨玉英回藏书楼,嘴里不说话,眼睛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在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