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子更是他们连认都不认得的名贵布料。
腰间玉佩,手腕上的珠串,拇指上佩戴的扳指,没有一样不名贵。
这样的年轻公子还能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出现在他们这家和荒漠毗邻的小镇酒肆,只说明若不是这公子哥有不错的头脑和很好的功夫,就是他的家长已派人好生看护,或者两者都有。
反正他一进门,老板娘就暗自叮咛过,好生招待,绝不得罪,也要防止酒肆里那些常常闹事的泼皮撞铁板。
都说他们这地处,远来的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可那要看是哪里的龙,哪里的虎。
寻常小河里的龙,小山丘的虎,他们当然不在意,但像这一种,还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好。
林见竹可不知老板娘的小心思,他脸上挂着温和无害的笑,正给一对短打打扮的兄妹画舆图,周围的人都围着看。
他画得舆图又细致又明白,还标注各个州县的特产,哪个州缺少什么货物,哪个州的执政者清明,哪个县对商旅更严苛,偶尔还添一笔各地商号的特点等等。
不要说酒肆里这些行商,就是几个走江湖的也忍不住看得仔细,时不时追问。
(商州那边最大的商社应该是李家吧?哎呀呀,记得不清楚,略过,略过。)
(哎呀,这里可不能画,画出来就是违法。)
朝廷其实对舆图管制很严,特别详细的舆图都不允许民间私藏,林见竹画这东西,就需要特别小心才行。
燕忘川不自觉抬头看了一眼。
林见竹若有所觉,扬眉回了一个清浅的笑。
(这小公子看起来年纪可真小,一个人去沙漠?)
燕忘川盯着他看了两眼,放下碗筷,站起身上二楼客房休息。
他一走,杨玉英与林见竹的同步率才稍稍下降一点,下降到百分之九十。
这下总算真正寻回自己的意识。
又应酬了身边这些客人几句,她也回到客房,砰一声倒在床榻上,双目茫然,心绪放空。
同调一直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滋味,原来是这个样子!接下来一连三日,林见竹都没有打扰燕忘川,杨玉英也没有特意操控林见竹的行为。
只是第二日林见竹多看了燕忘川两眼。
(眼圈怎么黑了?)
燕忘川抬头看他,这次看的时间比较长。
(燕忘川……燕忘川……燕忘川……)
“你叫我?”
燕忘川轻轻转身,冷冰冰的眉眼也不自禁地染上一点无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