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
窗外一很年轻的声音幽幽传来。
众人向外看去,只见屋檐上坐着个灰色斗篷,灰色斗笠的男人,年纪很轻,皮肤却有些粗糙,肤色暗沉,很白,身上背着口箩筐,到似是个做小买卖的。
他远远地看着荆林瞪大的眼,冷笑:“路不平,我踩了!”
这一刻,房间里的风居然消散了去。
年轻人笑容收敛,愣了下,蹙眉:“为何?”
天边亮起一点光,乌云退避,阳光普照。
年轻人满是疑惑:“为什么要走?”
杨玉英伸手在荆小鹤的眉心一抹,只剩下一点灰色,冤孽竟自己消失了大半。
没有神佛来超度。
荆小鹤这小子也不曾真心悔过。
杨玉英也惊讶:“……这人性子太好,怕是容易受欺负。”
她叹完,起身活动了下肩胛骨,转了转腰身,起身便走:“好累啊。”
荆林愕然:“我的小鹤怎么办?”
杨玉英很是奇怪:“自是该怎样,就怎样,衙门会审小豆腐姑娘死亡的案子,不光你孙儿,那个杜仁,还有所有涉及此案的,无论死活,都要查清楚。”
荆林一下子僵硬住,回头看自家孙子。
荆小鹤的身体还在抖动,只是嚎叫声小些,身上脸上的脓疮没有褪去,却也未曾继续发展,似乎有所收敛。
杨玉英见他一脸惊惶,却是毫不留情:“已经残缺的,好转不了,已经毁了的,自然也恢复不了。”
荆林身体软倒,坐在地上,满目茫然无措。
灰衣年轻人冷笑三声,骤然出手,一掌拍出,直逼荆小鹤面门。
杨玉英忙把斗篷往阿顾婆婆身上一遮:“小心,脏!”
那年轻人的动作戛然而止,脸上抽了下,一时竟真有些恶心。
荆小鹤遍体都是脓疮,旁人也还罢了,一想到是这么个东西,就让人不想碰。
房间里静默了一瞬,年轻人到底还是翻身跃出围墙,消失不见。荆小鹤终归还是活了下来。
失去了一只眼睛,鼻子,说话也说不清楚,双手双足勉强能稍稍移动,拿重物和走路是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