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之交代完,心有余悸,决定从今天开始,不让自家外甥女离开视线范围内。
如今人心不古,真是……太危险了。
那个李文进,多大的年纪,头发都没有剩下几根,居然还敢对婉娘献殷勤,不要脸。
这时节教授们娶女学生,是颇为时髦的事,他以前就见过好几个同事,学问是甚好,可家中有妻子伺候老爹老娘,在学校还是要娶个女学生。
那些人管这叫进步?
周行之想,这进步千万别可进步到他家乖巧的外甥女身上,否则他会想shā • rén。
当舅舅的左思右想深觉不安,杨玉英头一回做一份平常普通的工作,却做得颇为得心应手。
她最近刚读过有关经济学的一些书籍,此时翻译外国译著,也是从经济学开始。
无名卷就放在手边,这世上最先进的资料她想读便读,至于语言,从皇城司学的那些,和此时各国语言差距不大,更兼杨玉英文辞优美,既作得出优秀古文,白话文写作也不在话下,比那些专业翻译翻译出的文字,更符合华国人的审美。
当然,教材不需要文辞多美。
除了杨玉英之外,学校还为了培养自家学生,叫了两个在这方面有兴趣的学生来勤工俭学。
都是年轻学子,一帮教授对他们要求不高,‘信达雅’中,只求信即可。
翻译准确,不偏离原意,便已经很好。
这日,琴岛大学的翻译大家朱先生臂弯里挂着大衣,推门进来,就见需要他审阅的译稿堆了好几叠在桌子上,不禁有些意外:“怎么这么多?”
那边助教笑道:“翻译人才永远不够用,王先生急着培养呢。”朱先生稳稳当当坐下,先喝一杯茶,平平气,才把稿子拿到眼前,照例是先看早放在案头的外国著作,再看译稿。
这些译稿的水平有限,至少在朱先生这样的翻译大家眼中,当做练习作品还好,却远不到能拿出去给别人读的程度。
但是他一点也不急躁。
很多如朱先生这样的大家,其实不大喜欢修改批阅初学者的作品,朱先生却还好,他性子沉稳,为人很是认真。
即便眼前这些东西放在他眼里都不算能看,但他还是将里面的谬误,理解不到位的地方都一一挑出,每一份翻译稿件都审阅得非常仔细。
朱先生有语言天分,又是经济学家,而且还是文学大家,从事经济学著作的翻译已经经年累月,像这类稿子,他批改起来到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