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太郎却好似一点也不觉得他说的话有哪里不对,神色间甚至有些诚恳,面含微笑,说着,眼睛微微一转,忽然扭头,“周桑,早知你也擅长书法,精通绘画,年年月月都要参加画展书展,你也来瞧瞧,伊藤桑这幅画如何?是不是精气神皆完备,你们华国,有几人能画出这般有气势的山水!”
周行之冷笑:“夏虫不可语冰,你也配说书画?”
山田太郎摇摇头:“风度,周桑这般没有风度,也太让人失望。”
他一扬眉,又道,“今日来宾中不乏擅长书画者,难得有闲暇,不如以画会友,以文会友,都来显显身手?”
周围一片安静。
山田太郎说话如此难听,难道国人真有不要脸的,伏地不起,供人家踩踏?
周行之神色阴沉,回头看了眼他外甥,宋司令心下叹气。
华国硬骨头很多,可刀枪之下,软了骨头的,也数不胜数。
果然——几个华国人勉强笑道:“山田先生说的是。”
一时间应者如云。
周行之轻叹一声:“别在意,山田太郎这是为了哄那个伊藤俊介高兴,特意做了准备。”
差不多有七八个或者年轻,或者年长的华国文人出面,这些人竟还都小有名气,提起他们,在外也时常被人说是青年才俊。
在普通老百姓眼里,这都是正经的才子。
这些人齐齐上前,人人伏案挥毫泼墨。
山水写意,要的就是挥笔而就的潇洒。
很快,一幅又一幅作品摆出来,山田太郎不等所有人画完,就一边看一边摇头:“差得远,远得很!”
这酒会邀请一干琴岛名流,东宁省的大人物,也有外来的客商。洋人也不少见,好些人围观看热闹,山田太郎立在桌前一一点评。
点评完长叹:“平心而论,你们的作品在华国当下文人圈子里已经算是不错,也算一流。”
山田太郎一脸的惋惜,“伊藤先生,我本想为您找一个对手,好切磋一二,现在看来,难!”
其实哪里用他点评,酒会上不懂画的普通人少,多是知识分子,欣赏水平都在,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家这一群人画出来的作品,同人家那个伊藤先生比,一下子就变得很不起眼。
朱先生等人一下子面上铁青,心下难免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