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得不能再随便的叫法,宣昶还真被他叫出来了。
外面正是夕照,日光消失前最后那麽十几分锺,烈得刺眼。
宣昶走到书房外的游廊上,用手挡了挡眼睛,姜焕就站着看他。
春到了春末,北京暖起来了,姜焕敢穿T恤长裤拖鞋,宣昶日常也把外套去掉。白衬衫,黑西裤,姿态挺拔,略显瘦削,合身的衣物到他身上都有宽松效果。
他抱过这个人,这具身体,有一说一,条件已经非常好了。腰细腿长,而且不是那种皮包骨头,瘦但是松垮的手感,宣昶这个年纪,腰身依然紧实,绷紧时能摸到平整皮肤下的肌肉。
有人说牡丹花下死,这辈子就值了。但他睡过宣昶,反而不想死。
姜焕没说话,宣昶走到他面前,带一点纵容,“怎么了?”
姜焕这才扫一眼屋顶,把后院翻出的梯子架上,宣布,“今晚,陪我看月亮。”
春分那天是阴历十五,夜里的圆月姜焕根本没看见,他就顾得上睡宣昶来着。
今天想起看月亮,月亮早就不圆了。
宣昶在院子里看他放了黑胶唱片机,拎着两瓶酒爬上屋顶,唱片机和酒都是酒吧顺来的。
上了屋顶,他朝宣昶伸手,宣昶由着他,也爬上去,让他拉到身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