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缓过来以后环顾这小店面,一进门挂了张画,没看落款,风格象是宋朝的,泛黄的画卷上是一只仰头的大鼋。
桌上很入乡随俗地摆着潘家园家家必备的蜜蜡南红,柜子里的东西零零碎碎,半真半假。明清时的有,去年刚做出来的也有,这家底一看就不能跟宣昶比。
宣昶衣冠塚里的陪葬品怎麽划都得是一级文物,堪称国宝。国宝留在私人,哪怕是两千岁的私人手里都不合适。
所以还是宗教局统战部牵线,出了解决方式。
唐以后的收藏品,不具备特殊意义的可以自由交易,但是去了哪最好知会一声,都是大额交易,就当为反贪腐反洗钱作贡献;唐以前的藏品,走“捐献国家”路线,“捐献”给国家,国家发奖金。比明着说国家买了要好,非交易所得,奖金不用交税。
姜焕不知道宣昶捐了多少,但是宣昶肯定没捐完,现在手上东西还挺多。
这时候一打量轩辕店里,就觉得寒碜。他随便一看,小茶几上放有一瓶农夫山泉,最小瓶装380毫升那种。
姜焕半点不见外,拿起来就喝。开玩笑,大热天开车跑这一趟,喝瓶两块钱的水怎么了?
等到水喝完,暑热消解。他找了个代驾开车,自己走路回去。
一路走得飞快,到院门口看看手机,才半小时。人到了,车还卡在路上。
他是用跑步的强度走,天这麽热,冷血动物也出了一层薄汗。
回到家就看见宣昶在给那盆骨灰文竹喷水。
姜焕直接扑上去,又从背后抱他,汗水蹭在宣昶的衬衣上。
“老婆,我累。”
他非要这麽叫,宣昶也随他,反而拍了拍他环在腰间的手,“热就去洗澡。”
姜焕继续黏黏糊糊在他身上蹭汗,“不去。我今天做好事了,我要和你生小蛇。”
这几句话里半点逻辑关系都没有,他还讲得理直气壮。宣昶把他撕下来,带进浴室,姜焕只能去冲水。
他冲的是冷水,走出来宣昶正脱下被他弄上汗的衬衣换新的。姜焕甩甩水啧一声,“换什麽,浪费。”把宣昶推到床上,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四目相对,神色张狂。
水迹又沾在宣昶衬衣上,湿意刚起,下一秒,凉而滑的鳞片缠上来。姜焕故技重施,腰以下都化成原形,正蠢蠢欲动,缠上宣昶的小腿。
宣昶却朝他一笑,眼尾带着淡淡笑意。姜焕周身僵住,整条尾椎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