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苏老师打电话向简母征询意见时,简母说道:“老师啊,我们平常工作都太忙了,根本没空管他,你有时间一定要多带阿瑞出去走走,让他多见见世面,免得整天呆在家里。”
只是如今面对着横遭丧子之痛的家长,苏老师又有何辩驳可言,这确实是他的过错,若是他当时能再留心些,在瑞如滑落山坡的第一时间就带对方去检查身体,也许瑞如便可避开此劫了。
何况若是从一开始,他就直接拒绝了这些孩子的请求,也许瑞如就根本不会出事,他确实是应该担此全责的。
“对不起...”他只能机械地重复道。
然而悲痛欲绝的简父早已失去了理智,操起桌上的茶具便朝苏老师掷去。
苏老师瞧见了,却仍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等到面前出现了个高大的身影,他才意识到陈墨不知何时竟
是也来了。
陈墨将掷来的茶杯单手接住,弯腰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回过头看了苏老师一眼。
不知怎的,苏老师竟是能从这平静的眼神中读出几分怒意,他启了启唇想问对方是否也在生自己的气,都怪自己的监顾不力,才害得瑞如无辜惨死。
陈墨自然不是因此缘由生气,他气的是苏老师如此不知爱惜自己,竟是连躲都不躲。
“你又是谁?!赶紧给老子闪开,不然连你一块打!”简父眼见一击未中,登时将整个石质茶盘一并举了起来。
“简先生,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杀害您儿子的凶手”韩江挡在了简父的身前。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儿子都死了我再冷静有什么用?!找到凶手又能怎样?!我儿子难道还能活过来吗!?”简父扯着嗓门嘶吼道。
为防止对方情绪过于激动酿成惨剧,其余警务人员也快速地围了上来。在众人的合力劝说下,简父简母好歹算是稍微平复了些情绪。
当警方让二人回忆案发现场时,简父赤红着眼睛说道:“我们昨晚回家已经八、九点了,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简父说到此处便哽咽住了,还是简母接口道:“我们看见客厅地板上躺着个人,说人根本就不对,那就是张人皮啊!!!”
“我们家阿瑞好端端的,怎么就”简母再次哭嚎了起来。
韩江连忙沉声劝慰,他的眼眶也早已通红了,也许是回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瑞如是个好孩子,很听话,平常从不调皮捣蛋,老师布置的作业都会按时完成,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哎...”班主任在一旁摇头叹息。
他这话说完,再度激起了简父的怒火,纵身朝苏老师扑去,陈墨便跟座山似的立在苏老师的身前,任谁推都不动,凭白受了简父好几下打,而后对方终是失了力气,颓然地瘫坐在了地上,神色恹恹,满目绝望。
“目前还无法确定简瑞如的死跟长寿村一行是否有关,毕竟那是一周前的事了。”韩警官沉声说道:“不过请您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会全力侦破此案的。”
之后,警察还询问了另外四名与简瑞如同去的学生。
他们的脸色都很差,通红着眼眶,连带着厚重的黑眼圈。便连祁阳都好似失去了精气神,颓丧地立在一旁,低垂着脑袋。
当警方询问他们简瑞如去长寿村期间有何异常之处时,他们都摇头表示没有,只说去圣山密林探险时胖子曾不小心从山坡上滑落,但之后已立马使用医学博士检查,并未查出任何不妥之处。
祁阳说胖子回来后的这几天有时会跟他说背很酸,直不起来,除此之外也没提过别的了,他以为胖子只是因为玩得太狠了,缓上一周时间自然就会恢复,哪想到......
祁阳不吭声了,咬着唇,满目通红。陈子衣她们却已是直接哭出了声,木子则走到简父、简母身前告诉他们,是她的错,瑞如是为了帮她摘花才会不慎滚落山坡的。
为防止简父简母的情绪再度失控,警方忙道:“死者的死因并不是由于滚落山坡,在他背部确实有发现一些细小的伤痕,但早就愈合了,不可能是致死的原因。”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好端端一孩子怎么会突然瘦成那样!”
警方如今无法直接告诉他们简瑞如死时全身的精气已被吸干,血肉亦难觅。那样只会更加刺激到简父简母,还有可能造成社会恐慌因而只能暂且含糊其辞。
等着盘查结束,警方收获到的可用信息依旧不多,简瑞如除了一周前曾去过长寿村外,之后几天全是学校与家的两点一线,因而如今大部分的疑点都指向了长寿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