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能挤出一两句人话便也就差不多了,crow担心凰娘会无意间说出什么话再刺激到陈墨,便挥手让她走了。
凰娘虽不太服气,但还是依言走到了一边。
于是crow回头看向陈墨,并未立即开口,似是正在斟酌着用词。
“我没事。”陈墨却干脆说道。
“得了吧,小兄弟。你要没事能打得这么拼命?”crow笑着反问。
陈墨之所以能一口气打赢三名永生者还凭借着一个重要因素,那便是他那种不管不顾的打法,由于“芯”的存在,永生者们或多或少都还会有所顾忌,但陈墨却似真当自己毫无破绽般,以攻代守,招招决绝,丝毫不给自己留有后路。即便被打得遍体鳞伤,依旧没有停手的打算,人类有句俗语叫作「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句话依旧适用于永生者这个种群。
虽说永生者都是硬、横性子之人,但也经不住陈墨不要命啊,其余永生者打架大多是图个“爽”,陈墨比斗却是在搏命,两相比较,自然会让陈墨占了些上风。
“我的芯没被他们伤到过。”陈墨却是如此答道,对于永生者而言,只要芯不被破坏,他们都有无限再生的可能。
crow闻言愣了一下,而后仔细回想起了前些日子那连续的暴戾对决,紧接着,他发现陈墨的芯好似果真从未被其余永生者伤到过,反倒是石头同另一名永生者的芯差点被陈墨伤及,好在他们及时开口止戈,陈墨便也立即收了手。
crow只得干咳两声变换思路:“那小兄弟你想想,你这样拼死拼活的,自己虽然没什么事,但若稍有不慎,伤到他们几个的芯,你也不想看到吧。”
“我会注意的。”陈墨则回道,实则那两次意外也确实怪不到陈墨的身上,毕竟他也不知道其余永生者“芯”的具体位置,何况一旦对方开口止戈,他亦绝不恋战,马上调头寻找下一个对手。
“......”crow竟发现自己好似要被对方说服了,仔细想来陈墨好像真没做过什么真正出格的事。无奈地压了压帽檐,又抬头看了眼陈墨八风不动的表情,crow心道这小子当真是不好交流。
“也不知道苏老师以前是怎么跟你交流的。”无意间crow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暗道不好,忙抬头看向陈墨。
陈墨闻言神色倒是变得温柔了许多,点头回了句:“恩,他很厉害。”
crow看着陈墨露出的表情,亦略有动容,只得轻叹一句:“,反正我们想说的话你应该也都明白,总而言之”
“我知道,谢谢你们。”
虽说这小子寡言,但亦极其直白,压低了帽檐,crow不禁想道这小子是不是当真认为苏南还活着,于是便试探性地问道:“你为什么总觉得苏老师还活着?是有什么证据吗?”
哪料,陈墨摇了摇头,坦然道:“没有证据。”
Crow:“......”
这天,从石室离开后,陈墨收到了陈子衣发来的信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于他,而等他到达陈子衣的家中,便见到了那位在陈晃病房中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先生。
老先生大约六十多岁,身材矮胖,生得一副和善圆脸。他一见着陈墨,便连忙招呼道:“陈墨小兄弟是吧,你好,我是子衣父亲的朋友,今天找你来是有话想对你说。”
“来来来,别干站着,先坐下,坐下咱们再聊。”老先生大约看着陈墨一直站在门口,忙招呼他先落座。
“陈哥。”陈子衣站在桌旁也跟着喊了声。
陈墨看了陈子衣一眼,对方的目光却略有闪避。
等到三人皆落了坐,老先生再度开口道:“你跟子衣一道喊我官伯就行了。”
陈墨点了点头。
“小兄弟果然跟子衣说的一样,不爱说话。”官伯笑了笑,随后面容又变得愁苦,他叹了口气,缓缓道:“最近子衣他们家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忙着照看她父亲,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胆子那么大,直接跑去了长寿村。她妈也是心宽,要换作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好在这丫头没出什么事,只是连累了苏老师”
陈墨一直安静地听着,听到官伯提到苏南时下意识地攥了攥手,陈子衣忙推了官伯一下,而后又偷偷地看了陈墨一眼。
自长寿村一行后,陈子衣再也没有联系过陈墨,一来是由于苏老师同她父亲的事,她每天都必须应对各家媒体的采访,分身乏术。二则她也不知为何有些害怕面对陈墨。这次壮着胆给陈墨发信息,还以为对方并不会予以理睬,但好在他最终还是来了。
陈子衣这一两周来,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便是难得入了眠,在梦中出现的要么是她伤重昏迷的父亲,要么便是那日在圣山之上遇见的那个红色怪物,亦或是浑身浸染着鲜血的苏老师,每回她都会从噩梦中惊醒,而后就再难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