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玩呢。”他走到闻时面前,微微弯了腰。在闻时眼皮子底下,把那只袖摆重新翻卷到手腕,刚刚还干枯发灰的右手已经恢复如常,干干净净,只是有些苍白。刚刚那些骇人的变化,仿佛都是错觉。
闻时眨了眨眼,感觉湿漉漉的东西顺着脸颊肉往下淌。
“瞪着我干什么。不信你闻闻,有血味么?”他瘦长的手指伸过来,指节碰了一下闻时的下巴颏,把那两滴悬着的猫泪擦了。
闻时果然没有闻到血味,只闻到一抹很淡的松香味。
“再给你看样东西。”那人又说。
他干干净净的那只手背到身后,似乎轻捻了一下。等到再伸过来摊开手掌,那只被闻时摸死的鸟就那么窝在他掌心,脑袋蜷着,胸前的绒毛蓬松圆润,像个毛团。
他指尖挠了毛团一下,那鸟儿就叽叽叫着睁开了眼,扑扇着翅膀下了地。
“活的?”闻时声音还是有点闷,带着糯糯的鼻音。
那人笑了,说:“活的。”
“能养么?”闻时还是不放心。
那人说:“你管吃管喝么?管就能养。”
闻时:“能养到多大?”
“很大。”那人四下扫了一圈,说:“金翅大鹏,反正这屋子肯定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