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您说吧。”
刘公公一瞬间就跪在了玉华岚面前,眼中闪着泪花,“老奴,老奴不忍心啊,皇上。”
“您放心,朕受得住。”
“唉!”刘公公握紧了拳头,许久后,才说了出来,“国师他,他命人传话来,说,他暂时与您,”刘公公闭上了眼睛,“与您无话可说,还说,如果,如果您继续这样,没有唉,没有见面的必要”
无话可说
没有见面的必要
凤倾,这就是你留给我的。玉华岚扬起嘴角笑了。
第一百一十章又是遗诏
“最近,自打白将军被误指为妖的那事后,各种妖啊怪啊开始时不时地出现。”
“这不,诸葛廷尉就因为查处一桩诡异的案子不得力而被革了职。”
“而前几天,丞相府的小少爷满月的那日,更闹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丞相府捉了一只恶鬼。”
“咦……”
一家热闹的平民客栈内,外面落着雪,屋内的百姓们搓着通红的手缩着身体,也在听一个精神的小老头说话,连一旁的伙计和掌柜都放下了手头的事,来听他唠。
磕着瓜子的众人来了劲,吃了一大惊,又急忙追问那正在说事的人。
“我闺女在老相爷身边做事,那日,丞相府一家人在老相爷那里吃完饭后,相爷便说,请来了观山的道长给小少爷做法去秽保平安,可谁知,那道长一进门,两只眼睛圆瞪如牛,掏出身后的桃木剑,直接就对着一旁的表少爷,大喝一声,”老头子重重地把碗放桌上,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老头子指着一个人,圆睁着着眼睛,大喝着说,“那里来的恶鬼,让老夫给收了你!”
老头子耍了几个把式,众人自动为他腾出了一片空地。老头摆弄着招式,还在解说着。
“话毕,那道士甩了几符出来,就同表少爷缠斗在了一起,那表少爷一瞬间黑气弥漫,双眼血红,手指干枯得宛若鸡爪,就想往外扑,却被奇怪地弹了一会儿,一时间,阴风阵阵,鬼哭狼嚎,打得是天昏地暗,树木掀飞,最终!”那老头子站定,众人屏息,“已为恶鬼的相府表少爷,在漫天的血雨中,惨叫一声,便成为一具湿漉漉的身体,躺在地上。那尸体,泡得发白发胀,奇臭无比。那道长说,这表少爷早在几年前,就被一只水鬼夺了病弱的生魂,附体而上,强占宿主,做了这半鬼!现在已被道长打会飞魄散了!”
众人听完后,议论纷纷,然后纷纷大喊着捉得好,妖鬼一类,不就不应该容于世!
只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女子,拿着一把油纸伞,勾唇冷笑后,便默默地从角落离开。
外面又开始下起了雪。玉颂和索性拉下斗篷上的帽子,看着这晶莹的雪。
那日,她也在场。还是被元嘉“请”了去的,在暗处里,无能为力地看着一切。她眼睁睁地看着苏衡被相府的众人大喊着灭了这鬼,包括苏衡的母亲。虽然此苏衡并不是真的苏衡,可是,到底,对她还是孝顺过。
“苏衡”会飞魄散际,还在对她笑。就像当年,她不知天高地厚,夜探丞相府时,“苏衡”救下她时一样的笑着。
元嘉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日,白十九被大喊着除妖,今日,就“苏衡”就被大喊着灭鬼。
不过,元嘉比他们要隐忍得多,万无一失得多。
玉颂和的脚印一串串地留在雪地上,很快,又被纷纷扬扬的雪盖了去,雪落满了乌发,她抱紧了伞,握伞的手骨节泛白……
玉华岚一只手撑着太阳穴,坐在御案前,半闭着眼睛听自己的外公讲话。
“皇上,这元相有心情捉鬼,却以病推辞着不来上朝,这丞相,当得可有些不称职了。”张觉之喝着宫女奉上来的茶,说。
“元相这不,受了那五十杖嘛。”
“臣也受了,老臣都这么大年纪了……”
“外公,”玉华岚睁开了眼睛,唇边含着笑打断了张觉之的话,目光流转着看向张觉之,“可元相,是结结实实地受了那五十杖啊。”
玉华岚的话没说完,可是两人都心知肚明。张觉之与自己的外孙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臣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使了。”
“没事,外公不记得,朕记得就好了。”
玉华岚浅笑着,“这元相在家里呆得越久,对这朝堂就会越生疏,其实,倒也是好事。”
张觉之眼里泛着精光,倒也没再提这件事,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皇上,您把那两个皇孙过继给了临王,是不是不太妥啊,老臣觉得,您还是收回成命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