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半宿,也没有许多进展,两人决议回客栈休息,第二天晚上继续。没想到一连三日,他们追到那密林就会在白雾中失去那些人的踪迹。
第四日,白玉堂灵光一闪决定和展昭分开行事,一个跟踪,一个直接在乱葬岗等待。展昭觉得有道理,因他轻功好,负责跟踪,白玉堂则决定提前守在乱葬岗。
这日,展昭依旧追丢了人,然到了乱葬岗,本该等着他汇合的白玉堂也不见了踪迹。展昭再回头,亦不曾见到小龙女,才略松了一口气。小龙女不在,便是说明她正尾随白玉堂。有小龙女同行,白玉堂安全无虞。
追丢了人,次日夜里,展昭也决定直接守在乱葬岗,然而一直等到天亮,都不曾有任何动静。
如此一连三日,展昭在乱葬岗什么都没有发现,那支奇怪的队伍也没有再出现。白玉堂和小龙女亦全无踪迹,仿佛随着那支诡异的队伍失踪了一般。饶是觉得有小龙女在,他们二人不会有危险,展昭也不免紧张起来。
展昭四处探听消息,探听到前几日有运送棺木的队伍去往相邻城镇,便一路追去。半道歇在破庙遇到一名采药女。采药女背着药篓,却一身白衣宛如仙女。若普通人穿这一身采药,早已狼狈不堪,这女子明显采药下山却是纤尘不染。
采药女见展昭神色憔悴,放下背篓取出小炉子煎了一碗汤药给他:“公子,此药可降火凝神,我见公子肝火旺盛,喝一碗自有好处。”
展昭也明白这两日自己过于心急,乱了方寸。听到女子劝诫,便接了药碗。行走江湖,展昭也并非全无戒心,药是他看着女子煎的并没有问题。这荒郊野岭人家为他煎药,旁人也喝不得,便没有拒绝这份善意。
“在下展昭,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我姓辛,因家中有十七个姐妹,排行十四,名十四娘。”采药女笑道。
“冒昧一问,辛姑娘可是本地人?”展昭问道。
“本是山中客,略通些医理。听闻附近的村子有村民染了时疫,便采了药来,希望能帮上忙。”辛十四娘微笑道,“我见公子配着宝剑,可是江湖人?不知公子武功如何?”
展昭以为辛十四娘需要人帮什么忙,便道:“江湖朋友太爱,略有薄名。姑娘若有吩咐,展某必不敢辞!”
“我倒没什么事!”辛十四娘道,“只附近有狼妖出没,公子一人独行,还请小心。”
“原来如此,多谢辛姑娘提点。”展昭心下一动,辛十四娘虽不是本地人,却知道附近有狼妖出没,或许能探听到消息也不一定,“辛姑娘,恕展某冒昧。展某行至此地,乃是为了我两个朋友。”
“数日前,我们在五十里外的安乐镇撞见一桩奇事,镇上每日夜晚都有无头人和奇怪的殡葬队伍出现。我与友人调查此事,却每每跟丢人。最后一次我的朋友也在追踪时失踪,那些人再也没有于安乐镇出现。我一路追查而来,也不晓得是否追错方向,辛姑娘既然熟悉此间事,不晓得可见过这些人?”
“没有!”辛十四娘将药篓子收拾好,起身道,“展公子,我该走了!”
展昭不敢挽留,起身作揖道:“后会有期!”
不想展昭这一躬身,怀中掉出一面八卦镜。这镜子滚到门口,阳光照在上面,反射的光线恰好向辛十四娘照去。
辛十四娘“啊”了一声,伸手挡住脸却已经迟了,一双耳朵瞬间变做兽耳。
展昭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位善良的采药女竟然是个狐妖,忙扑上去遮住了八卦镜:“辛姑娘,对不起,展某并非有意!”
辛十四娘警惕地退到了门外,看向展昭道:“这不是普通的八卦镜,绝非常人炼制!你不是普通江湖客,莫非是道士?”
辛十四娘虽为狐妖,却修为高深,凡人炼制的法器轻易照不出真身。
“乃是我一位好友所赠,她是一位谪仙。”展昭将八卦镜收好,“误伤姑娘,真是对不住。”辛十四娘并不在意展昭是不是道士,她在人间行走,见多了不分青红皂白见妖就喊打喊杀的和尚道士,才会心生警惕。展昭既然没有恶意,辛十四娘也没有追问的意思。与展昭道别后,两人便分道而行了。
相较于展昭,白玉堂真是倒了血霉了。那日他在乱葬岗等着那些人出现,等着等着就觉得特别困倦,意识到不对劲想要离开,已经手脚发软。迷迷糊糊间被人放入棺材里,埋进了土里。
棺材里又闷又热,他几乎以为自己会被闷死。然而事实证明,他并没有闷死,棺材中有些闷,却始终有新鲜空气进去。白玉堂不知自己被埋了多久,他似乎中了奇毒,意识清醒,手脚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