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你看!”白玉堂忽然将那人的胳膊从褴褛的衣袖中拉了出来。
那只手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刀痕,这些刀痕是不同时期留下的。
“这是放血留下的刀痕!”小龙女道。
“大人,此人被关在地洞中怕是有许多年了。但他的脸是今日才被剥走的,舌头也是最近才被拔掉的。”辛十四娘叹道。
“凶手可能是生杨子!”小龙女道,“他害怕我们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我们追得紧,他藏不住人了。”
可是有一件事,小龙女不明白!生杨子既然藏不住人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这个人毁尸灭迹,而是选择更麻烦的剥脸皮,拔舌?
剥脸皮拔舌,难道就不能查明身份了么?只要这个人的伤势略好些,他可以写啊!
将伤者的伤处理好,带着他去附近的城里买了一身成衣给他换上。小龙女试图让他写出自己的身份后,终于明白生杨子只是将受害者剥脸皮拔舌,就能放心了。这个人根本不识字!
小龙女气得直跳脚,幸而辛十四娘心细,准备慢慢问。她问一个,就让对方摇头或者点头示意。当问到对方是否被生杨子所害,对方果然点了头,情绪颇为激动。可当问及他是否知道奢比尸,这人便摇头表示不知道了。
这个不会说话,小龙女便为他取名小狐。反正都是小狐狸,只是代称,不必许多讲究。辛十四娘耐心好,负责照顾小狐,顺便问话。
然而小狐不通文字,不会说话,他们对生杨子的线索太少,问话便不是那么顺利。小龙女时常拿些天马行空的问题去问小狐,但也没有头绪。生杨子又逃得没了踪迹,虑及小狐的伤需要休养,三人在附近的镇子上多耽搁了几日。待小狐伤势稍愈,忆起婴鬼的事情,小龙女想着包拯那边的案子应该查得差不多了,便提议先去见包拯和展昭。
到了城中,恰好听到此案判决,百姓议论有个nǚ • fàn被判了流刑。
“人命案子,只有个犯人被判流刑,shā • rén不用偿命吗?”小龙女有些意外。
虽说有些案子中死者比较作死,凶手在犯罪之前因是受害者会给予轻判。但那个婴孩那么小不可能是施暴的一方,为什么凶手只是判了流刑?婴儿的死状可不像是失手shā • rén,凶手的杀心极重。
白玉堂也觉得这个判决让人很不爽,但还有几分理智:“此案是包大人判的,或许有什么我们不晓得的内情。”
小龙女抬起手,那只小婴鬼还趴在她手上啃。顺手往它嘴里塞了一个果子,小家伙便乖乖挂在小龙女身上啃果子了。莫看小家伙无害的模样,若是普通人被它啃一口,那滋味绝对不好受。
“宣宣说,幼崽都是要好好保护的。”小龙女托着小胖腮道,“为什么你们人总是喜欢做那么残忍的事情?”
作为闻名遐迩的熊孩子,小龙女可不是只有可爱的一面。熊起来,她爹都能气得跳脚,孔宣也是被她烦的最多的人。每当此时,孔宣就会自我纾解:这是个幼崽,要好好爱护!
虽然孔宣屡次自我安慰,小龙女是幼崽,他才会一忍再忍。不过小龙女还是很清楚,孔宣对她是不同的。孔宣是不会对幼崽出手,但惹了他的是一般幼崽,他绝对会让高继能将人丢出去。
笃定了这一点,小龙女作的越发起劲了。目前为止,小龙女是没有被孔宣赶出来过就是了。如今回想起来,她这些年倒是很少有机会去烦孔宣了。
没有注意到小龙女的走神,辛十四娘提议道:“我们直接去见展公子,问一问不就知道了么!”
听辛十四娘这么说,小龙女和白玉堂也觉得两人在意的事情很没意思。案子既然已经判决,想必包拯和展昭也不会对他们隐瞒什么。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忙着处理手上各类卷宗,接待他们的是展昭。原来那nǚ • fàn之所以判流刑而非死刑,皆因她不是直接的shā • rén凶手。
“那shā • rén的是谁?”小龙女急问道。
“是那孩子的父亲王兴祖!”展昭叹息道。
“王兴祖判了死罪?”小龙女皱眉道。
若有人判了死罪,街上的人为什么不议论死刑的那个,而是议论判了流刑的妇人?
展昭正要摇头,白玉堂冷嗤道:“怎么可能?”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自不得不亡。”辛十四娘叹道,“君不会为臣偿命,同样,父不会为子偿命,夫不会为妻偿命。”
“什么意思?”小龙女不解。
“三纲五常下,父杀子,夫杀妻是不会偿命的。虽然朝廷不提倡这个,但顶多是打一顿板子,不会判偿命。父为子偿命是逆伦常!”白玉堂不屑道。显然他嘴里这么说,但并不赞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