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小龙女摇头道,“今日初至镇江府,头一次见你,也是头一次听到你的名字。”
“小道长小小年纪,莫非就能掐会算不成?”马兆熊干笑道。
“粗通些望气的功夫,能掐会算不至于。”小龙女道,“之所以知道他善于拳法,不过是我也善于打架罢了。”
秦元亮和马兆熊闻言不由哈哈大笑:“恁的一个小不点,竟然说自己善于打架,哈哈~笑死我了!”
“我真是想不出这有什么好笑的?”小龙女歪头道,“你们身在绿林,江湖上混了那么久,怎么连人不可貌相的道理都不懂?”
“小丫头,爷不欺负小孩子,可别闹了!”秦元亮警告道。
小龙女摇了摇头:“如尔等这种人最是没意思,讲道理讲不过人,打架打不过人,便只能用人家的年岁、性别、外貌来攻击人。”
“嘿~你这小丫头是蹬鼻子上脸了是吧?”马兆熊忍不住道。
恰好老板菜上来,小龙女一拉条凳坐下,一手拿起筷子,一手立于桌旁:“你们若能掰动我这只手,我就给你们赔礼道歉,若是掰不动,那就老老实实承认自己不行。”
赵斌见秦元亮和马兆熊脸色不甚好,便上前笑道:“小妹妹,你就不要和两位叔叔开玩笑了。”
赵斌原想按下小龙女的手,阻止她继续挑衅秦马二人,不想他这随手一按,小龙女却纹丝不动。赵斌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方才没按到,试探性抓着小龙女的手腕掰下去。这次多用了三成力气,小龙女的手依旧没有动,另一手动作自如的夹菜。
赵斌不信邪,又多用了几分力。他自小练拳,手上力气可不小。
“你是不是没吃饭?”小龙女怀疑地看着他道。
赵斌:……
视线下移,看着小龙女坐在凳子上悬空的双腿,再看那只纹丝不动的手,赵斌现在有些怀疑人生。拉了一条凳子在小龙女身旁坐下,赵斌终于认真了起来,然而他吃奶的劲都用上了,也没有让小龙女的手挪动一下。
“赵斌,你是不是放水啊?我来!”秦元亮推开赵斌,自己上去试,并没有用。
马兆熊颇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执拗,坚持自己也要试一试,依旧败北。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马兆熊目瞪口呆道。
“我与你说过了,游方道人。”小龙女见三人不再尝试,便专心吃饭。
秦元亮和马兆熊对视一眼,想要偷偷离开,然而脚下才一转,小龙女便开口道:“且站住!”
“你……你想要怎么样?”
“站着,等我吃完饭,再与你们说道说道。”
秦马二人自然不愿意,可是他们一提脚,脚仿佛在地上生根了一般,根本动不了。到了这时候,两人如何不明白自己是遇到不能得罪的人了。
马兆熊颤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精怪?我与你说镇江府金山寺有位法海大师,最是厉害。像你们这种妖精,法海大师见一个打一个。”
“你打不过的就算精怪吗?驱魔降妖,我道门才是行家,我会怕什么法海?佛门不是说众生平等吗?和尚就该专心度化,打妖精岂非是杀生?”小龙女嗤笑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二人,端起饭碗吃饭。
马兆熊还想说什么,却被秦元亮阻止了。赵斌见秦马二人动不了,倒是想要求情,又怕激怒小龙女,只得站在一旁陪着。三人眼睁睁看着小龙女吃了一大盆米饭,二荤两素一个汤,整整五道菜。
“老板手艺不错!”小龙女会了账,便往外走。
小龙女一走,秦元亮、马兆熊、赵斌便身不由己跟着她向店外走去,直到了离小店远些,前后无人之处才停了下来。
“你们两个是贼?”
“我们是贼,但不是那等下贱的贼。我们偷富济贫,杀赃官,斩恶霸,除暴安良,专管不平之事。”秦元亮傲然道。
“劫富济贫,你们如何知道哪些富的就该被劫,哪些穷的就该被济?”小龙女负手而立,“若有人勤劳守业,几代人积累成了富户,你们劫是不劫?若有人浪荡无为,因为懒惰,败光家产,落得身无片瓦,你们济是不济?”
“杀赃官,斩恶霸,你们如何断人是赃官恶霸?可有人证物证,亦或是人云亦云,人家说那是赃官,你便觉得是赃官,人家说是恶霸,你便当他是恶霸?”
秦元亮、马兆熊哑口无言。
素日,他们是见谁富劫谁,谁穷济谁,赃官恶霸自然是靠百姓评价。然为富未必不仁,穷人未必就是好人,赃官恶霸也可能是为流言蜚语所误。
赵斌:原来劫富济贫,管这不平事也有许多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