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彩月那日恰好从周家花园飞过,见了周志魁痴念,生出几分恻隐之心,便想度他一度。
胡彩月变作王月娥的模样,前来见了周志魁。先与周志魁陈明厉害,言明他日日在墙下呼唤王月娥名字,若是被人听去,怕是坏了王月娥名声。若是真心倾慕,不妨禀明了父母,托媒人上门提亲,方是名正言顺。
胡彩月一番劝说,便打算离开,不想周志魁冲上来,便抱住了胡彩月不放,不许她离开,各种痴缠,要与她成了好事。胡彩月先是不肯,然周志魁甚是俊美,被他又搂又抱,便有几番意动。
狐妖素来不在意什么贞操,心中起了意念,胡彩月也没有用力挣扎。两人气息相贴,胡彩月察觉周志魁身上阳气甚重,便有了些歪念,想要盗取周志魁的真阳炼补内丹。此念一生,胡彩月便半推不就随了周志魁之愿。
到了天明,胡彩月怕人察觉要走,周志魁却抱着不肯放。胡彩月与他好了一场,便又劝他让人去王府提亲。周志魁满口应了,却闹着要她再来。
周志魁食髓知味,胡彩月用他采补了一番,发现一直卡着的修为有所松动,到底没有控制住贪念,次日又来与他相会。此后,两人便一发不可收拾,胡彩月不再提让周志魁去隔壁提亲之事,周志魁也忘却了此事,日日与胡彩月变的王月娥私会,食则同桌,寝则同床。
周志魁让胡彩月日日采补,精神日短,一开始周老员外还以为儿子读书太过用功,各种补品往书斋送。后来周志魁越发亏损,已经是形销骨立,周老员外忧心下半夜前去探视,才发现真相。
此事说到底都是一个贪字,周志魁贪色,胡彩月贪修为。若真论起来,还是周志魁责任大些,日日墙下呼唤王月娥名字已然不妥。他既然以为胡彩月是王月娥,夜夜与之偷情,却不曾禀明父母上门提亲,绝非君子所为。
若周志魁当初听了胡彩月之劝,不贪这一时之欢,如何招惹了这场祸事。
幸而那王姑娘幸运去舅舅家小住,避开了此事,不然姑娘家还真被周志魁害了名节。如今王月娥家已经为她定了门当户对的亲事,周志魁一番念想到底一场空了。
此事了结,周员外便让人取了银子要赠于众人。不管是退妖的小龙女,还是出力的道济,包括丢了好大脸的刘泰真也有五十两安慰银子。
出了周府,道济让两个徒弟回家,自己背了韦陀走,嘴上还念念叨叨:“虽然韦陀兄不仗义,不过和尚我却非无情人啊!”
小龙女出了赵府,依旧变作孩童模样,让赵斌带上刘泰真师徒,自己拘着胡彩月,要走一趟三清观。“师父,你方才用的是什么法术,竟然还会变模样,哪个是你真正的样子啊?”赵斌拖着无精打采的刘泰真师徒追上小龙女问道。
“那是玉虚秘法bā • jiǔ玄功!”道济背着韦陀像凑到赵斌的模样,“你师父真身是条龙,你说她本该什么模样。”
听到道济揭她老底,小龙女负手踱步到他面前道:“和尚,听闻你答应广亮监寺在一年内化一万两银子重修大悲楼,不晓得如今化了几两啊?”
“你既然知道我要在一年内化一万两银子,为何还要和我争周府退妖的事情?周员外那么大方,若是我退了妖,他一定会愿意多捐赠些银两重建大悲楼的。”
“那可对不住了!”小龙女幸灾乐祸,“我不仅抢先收了妖,还劝老员外修路铺桥多积功德,钱要用到好地方,别拿去盖什么寺庙道观,浪费钱银。”
道济忽然捂着胸口,一副犯了心绞痛的模样指着小龙女道:“小龙女,你到底与我有何怨何仇,竟要如此害我?”
“哪里是我害你?若非你烂好心,从我手上救走那妖孽,大悲楼就不会被烧。用一万两银子建大悲楼,你们真想得出来。你知道一万两银子能做多少事情吗?”
“你也不差一万两银子啊!”道济道。
“我是不差一万两银子,可若有人将这些银子拿去帮助有需要的人岂非更好。”
“那你可以施舍一万两去帮助需要的人啊!”
“道济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小龙女翻了个白眼,“金银货币只是货品交易的媒介,财富的符号。这些东西对于神佛唾手可得,若是大量流入人间,你不会不知道结果吧?”
人间流通的货币是凡人通过冶炼等手段才出现,若神佛将自己唾手可得的金银玉器大量流入凡间就会让凡间的货币失去应有的价值。除了小小的花费一些,无伤大雅,小龙女从不会因一时恻隐,将神界的金银玉器流入凡间。
“可是我请人建造大悲楼,银子花出去,有人赚了银子,同样也会让许多人有了生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