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终于有机会压骨女一头,青行灯心中欢悦,对青狐和白秋练亦和颜悦色了几分:“你们说的也有道理,既然要打听骨女的消息,却不好再追着大人的去向跑了。我们总在大人后面,哪里能问到有用线索?真有消息,大人自己就知道了,何必我们来探?”
“青姐姐的意思是?”青狐不解。
“骨女是在新城出事的,青狐你回去新城等消息。或许新城会有漏掉的线索,亦或是大人还会回去新城。至于我和白秋练,另议定两条线路。”青行灯兴致勃勃道,“探一探大人的去向,我们从大人两翼追查下去。”
相较于青行灯的安排,青狐和白秋练更想立即找到小龙女。不过两人对青行灯颇为了解,既然她这般吩咐了,便容不得他们拒绝。
青行灯三人的安排如何且不说,想要追小龙女的行踪哪里那么容易。如今她失却了重要线索,追查的都是捕风捉影的消息,有时为了核对一条消息真伪,甚至会神行至千里之外,单单探听到一个方向并没什么用。
青行灯三人还在长山县纠结,小龙女却已经落脚东昌。见夜色已黑,小龙女便寻了一户人家借宿。主家许老太太自称一人寡居,家里却还住着一个年轻人——一个有些奇怪的年轻人。
许是小龙女看人的眼神过于直白,许老太笑着道:“这是喜娘子,她丈夫出门做生意,因在家中被公婆虐待,便跑了出来。我见她一个弱女子天黑了还在外面徘徊无处可去,便收留她几日。”
许老太没有子女,守寡独居,非常寂寞。当初收留喜娘子只是见她可怜,可喜娘子住下后,却对老太太非常体贴周到,时常为她做针线,且手艺精巧。许老太喜欢喜娘子,不提让她走,喜娘子便也不说走,在家里住了下来。
“喜娘子?”小龙女看着这位喜娘子目光怪异。
“喜娘子不仅做了一手好针线,据说还会治女人腹疾。”许老太引以为荣道。
“哦?莫非喜娘子还是位大夫?”小龙女笑。
喜娘子羞涩一笑:“算不得大夫,不过善于按摩。妇人家若有腹痛之疾,到了子夜由我按摩一番便可痊愈。”
“如此治疗方式倒是别出心裁,不晓得你为多少人治疗过?”小龙女意味深长道。
“不多,不过十多个罢了。”喜娘子解释道,“我并不是以为人治病谋生。”
“不过十几个人啊?”不过那两个字,小龙女不觉加重了语气,“那被你治愈的可都是年轻妇人?”
喜娘子一顿道:“腹痛原也是妇道人家常有的病症,小道长年岁小,怕是不曾体会过,待你长大了,便知道了。”
小龙女还想再问,就见一只老鼠进门,蹲在小龙女脚下吱吱叫。
“怎么老鼠这般胆大?”许老太甚是吃惊,说着就要起身找个东西来打老鼠。
“不要忙,这小东西是给我报信的。”小龙女取出一枚红色的小果子丢在地上对小老鼠道,“多谢!”
小老鼠支起前肢,拱手对小龙女拜了三拜,然后抱着小红果一溜烟走了。
许老太和喜娘子见此很是惊讶,小龙女站起身,将一角银子放在桌上对许老太微笑道:“我有些事情要出去办,就先走了,多谢您的招待。”
小龙女说完便走到了外面,许老太忍不住道:“莫非这位小道长竟然听得懂老鼠的话?”
“世间奇人举不胜数,怕是一位异士。”喜娘子暗忖,这小道士有些古怪,怕是要小心谨慎些,幸而她没有留下过夜。
小龙女走后,隔壁田氏过来与许老太说她腹痛难忍,请喜娘子帮忙。
许老太隔壁住的是一对夫妻,男主人叫马万宝,为人狂放不羁,妻子田氏亦是放诞风流。这夫妻二人凑在一处,甚至情投意合。素日里,田氏见了俊俏后生,总要多看两眼,马生并不生气。若马生见到漂亮的小娘子,心中有意,田氏也全然没有醋意,总想着帮丈夫如愿。
许老太一人寡居,多蒙田氏照应,故此邻里颇为密切。前两日许老太与田氏吹嘘喜娘子善治妇人腹痛之症。如今田氏来请,许老太并不多疑,就是担心马生行为不端,招惹了喜娘子。
许老太想了一会儿,才回复田氏道:“这不过是小事,然喜娘子害羞,你家相公进出不免撞到多有不便。”
“阿婆放心,我家相公被西村舅舅请去喝酒,夜路不好走,又喝了酒,今晚不回来的。”
知道马生不在家,许老太便也放下了。与喜娘子说要她晚上去给田氏治疗腹疾,喜娘子想到小龙女,觉得有些不妥。但想着这些日子甚是无趣,隔壁田氏颇具风情,心痒难耐,终是应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