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了一下:“我们之前有过因缘,而你的飞升跟这个脱不了干系。你之前说是我点你的仙籍,也是因为如此。”
李玄颔首。
我:“你说飞升前曾有人提点过,那人也是我。”
李玄颔首。
我:“你还说牵挂的人已不在凡间,是指我回天界了?”
李玄别过头:“前辈若决意不计前缘,何必追问呢。”
我本来因此莫名有些欢欣,可是看见他克制的样子,突然心里抽痛。
我于是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话题:“那枚玉佩里封的其实是你的东西吧?如果真是我的,没道理我只能想起来一半。”
李玄:“既然是一起经历的事情,你的我的有什么分别?”
--这倒是,就我想起来的那些里,我们两个除了出恭以外几乎每一刻都粘在一起。
我摸了摸鼻子:“那里面封的是你的什么?可别告诉我是记忆,我觉得你应该打飞升以来一直认得我。”
其实这话说的牵强,因为我从前分明说过:我和北辰帝君之间除了敬酒和问候业务以外,只有被按头的无言尴尬。
李玄沉默片刻,仍顾虑着我那句“前缘不计”,斟酌着不想给我负担。
李玄:“是感情。我在尘世的感情--我的七情六欲,历过的悲欢和沉淀的爱恨。这些在我飞升的时候就被分离出来封到玉里了,我也是最近才找到。”
从不曾听说天界有飞升就要灭人欲修无情的说法,估计又是我的缘故。
我有些因那句话愧疚了。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想也知道,我肯定他的人生百味中又是领衔主演。结果我把他推到这个位置上来,突然一失忆就要撂挑子,未免也太不是东西。
也难怪。
难怪我握那枚玉佩会不自觉落泪。
难怪从前我同他碰面,他永远客气又疏离,眼睛却一刻不离开我。
记得一个重要的人,却忘了对他的感觉,大概是真的很孤独很孤独吧。
鬼使神差地,我朝他伸出手去。
他迟疑挣扎一下,还是靠进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