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是一只不伦不类的野兽。
在不懂得伪装的童年时期,它总能感知到别人对它的负面情绪。
疏远、畏惧、警惕......还有厌恶。
拥有实力和地位之后,再也没有人敢用类似的眼神看他——可惜,它现在一无所有,变回了那只脆弱无能的幼崽。
将它捡回家后,容夏从来没用那类眼神看过它。
平心而论,作为一名脆弱的女性,身边的宠物忽然爆发出精神力,这的确值得警惕。而且容夏刚刚也并没有做什么,她只是像往常一样同它告别,然后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它知道坏事并没有发生,容夏也不一定会找它算账,但那股莫名其妙的酸涩就是不受控制地往上涌,就是缠住它不放。
脑袋和身体变小了,情绪却被放大了。
它开始敏感,开始没来由地生气。
虽然顶着一脑门子的电流,但它刚才真的......真的很想被摸摸头。
刚刚摆脱脑内的妄想,负罪感又找上了门。
电流还没消散,菜菜又委屈又羞愧,将自己盘成了一个球。
......
忙活了大半天,新房子终于建成,容夏也拿到了一些简单的新家具。
会客厅中央摆放着沙发和茶几,每间卧室里都有两张床。
参观到卧室时,容夏颇为不好意思地对娜塔莎解释:“我手头还是有点拮据,所以你暂时还是得和我一起住。”
她只买了两间卧室,一间由她和娜塔莎一起住,另一间则会住进两位新来的佣兵。
厨房里有柜子和餐桌,库房的墙上钉着货架。她们甚至还有了一个又小又简陋的浴室,再也不用打水洗澡了。
将每个房间都走了一遍,容夏叉着腰立在灰扑扑的外墙边。虽然丑得像毛坯,虽然家徒四壁,但她终于成为了有房人士。
不同于软塌塌易变形的帐篷布,这栋房子非常坚固,门窗一关,风雨不入。
她可以在干净整洁的厨房里做饭,可以在软软的床垫上入眠——这就是她的家。
喝上两口水,容夏又开始忙着打点帐篷里的东西。
蓝沙发虽然被菜菜给电焦了一小坨,但容夏依然舍不得丢。
扔掉扁扁的干草,卷起新买的被褥。锅碗瓢盆要拿,土豆包菜也要带。
将物品统统转移过去后,容夏看向了那颗盘踞在地面上的黑色毛球。
电流已经没了,菜菜显然被那场突如其来的精神力爆发给消耗掉了大部分精力,因此还在昏睡。
它显然还不能有效控制自己的能力,脊背上的绒毛可能被雷电给燎到了,末端有点卷曲。